李浣家......
陽光照在屋子里,暖洋洋的。
周言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很隨意的掛斷了手上的電話。
他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咖啡,咕咚一口,將整杯都灌進嘴里。
緊接著......
“嘔~~”他就干嘔了一下:“呸~呸~這咖啡咋還有渣子啊?”
“手磨的咖啡,不是這么喝的。”李浣努力的隱藏著眉眼間的尷尬道。
“沒有速溶的么?”
“沒......沒有......”
“行吧~”周言聳了聳肩,也沒當回事,就往沙發上懶散的一靠。
而一旁的李浣,則是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鼓起勇氣問道:
“咱們這樣做,算不算是在詐騙啊?”
“啊?”周言歪過頭瞄了一眼對方:“從行為上來說,算是吧。”
李浣臉上的憂慮更深了些。
周言看著對方的樣子,不由笑了笑,他當然知道李浣這丫頭的心思。
一個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女孩,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心里總會帶著些抵觸心理的。
“接受不了?”
“是的。”李浣點了點頭。
“切~”周言信中不屑的輕笑了一下,覺得,是時候給這個小丫頭上一課了。
于是,他直接就將手中的電話遞到李浣面前:“那好吧,我聽你的。現在只要你將我手上的電話沒收,我就沒辦法繼續騙人了!”
“啊?!”李浣一愣,
她猶豫了半晌,終于很努力的伸出手,但是卻懸在手機上,遲遲沒辦法落下。
甚至周言主動握著手機往前一湊,李浣還很緊張的往后縮了一下。
“呵。”周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怎么,決定權落到自己手里的時候,就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我......”李浣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貴族大小姐,但是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周言恬不知恥的說道,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不如對方呢。“你這種心理,說的好聽點,是理想主義,說的不好聽,就是圣母......”
“......”李浣低下頭,并沒有反駁。
這一下周言倒是有點驚訝,他沒想到這個大小姐竟然真的能忍受自己的數落。
周言笑了笑,語氣緩和了一些。“不過還好,只是圣母,還不到圣母婊的程度,起碼你敢于拿出自己的錢來幫助老人度過難關。”
“我......我不是想要阻止你。”李浣突然說道:“我明白,偵探為了追查犯人,會用到一些極端的手段。”
周言雙眉一挑。
李浣繼續道:“好幾個世紀之前,【法醫鑒定學】創始者‘宋慈’就曾經問過死者的家屬。
‘我切割開這副血肉,看似天理不容,但我是為了將死者亡去的真相告之于世,死者的亡魂也必定希望如此,那在下此舉又怎算得上褻瀆。覺得褻瀆的,只不過是你們這些不在意真相的看客罷了。’
所以我明白,手段并不是全部,真正重要的是,這手段到底是為了什么,是好是壞,最終還是要看人。”
周言愣了,他不由的有些驚嘆。
這小丫頭片子......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諳人世。
“那你為什么還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啊?”周言問道:“怕我搞不定那幾個騙子?”
“當然不是。我不想你用這種方式是因為......”李浣微微抬起頭:“因為那位老人家肯定已經對騙子恨之入骨,我不想讓她咒罵騙子的時候,也帶上你。”
周言完全沒有想到這點,他有點懵的眨巴眨巴眼睛......
“關心我?”他疑惑道。
“不,只是覺得,好人不應該被憎恨而已。”
“......”周言好像是被這句話噎住了一樣,呆呆的看著面前略顯憂慮的女孩:“哈哈,謝謝了”
“謝我干什么?”女孩皺著眉頭:“都說了不是在關心你。”
“隨便了,不管你但不擔心我,我都不在意,我只是在履行我信奉的理念罷了。”
“你信奉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