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一直不露面,就算她與人私會的事情是真的,待到時日過去,也會有人猜忌是我有意設局暗害于她。”
更何況,以顧臨月那眼高于頂的性子,怎么會跟個不入流的男人私會。
見翡玉張嘴想要辯解,謝于歸直接道:“阿來,堵了她的嘴,帶著她跟我走。”
阿來應了聲,四下瞧了眼,沒瞧見順眼的東西,索性就取了翡玉的鞋捏扁了塞進她嘴里。
“唔唔唔……”
翡玉被堵了嗓子眼差點窒息,想掙扎被阿來抓著胳膊朝后一擰。
“別動。”
翡玉疼的臉色扭曲。
阿來冷著臉提著她,跟著謝于歸出了房門。
……
謝于歸撐著傘走在前面,哪怕已經添了手爐,腿上依舊被風吹的涼颼颼的。
她本該換了衣裳再來,可顧臨月的事情卻耽擱不得。
否則萬一她真被二房的人硬按了頭認下了私會的事情,那這事兒就沒了回旋的余地。
她本不該管顧家的事情,畢竟她不是謝于歸本人。
三天前她從混亂中醒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叫囂著她不守婦道,口口聲聲要將她打死替她大哥清理門戶的顧三小姐。
她原是李雁初。
可如今卻成了謝于歸。
一個嫁入顧家不足三個月,就疑是死了男人的寡婦。
她頂著謝于歸的身份,在顧家過了三日。
原來的謝于歸始終都沒有回來,更未曾再出現過,而她不僅接收了屬于謝于歸的所有記憶,知曉了她那些痛楚和難堪。
也約莫知道,她恐怕得頂著這身份一直活下去了。
謝于歸的男人名叫顧延,是顯安侯府世子。
按理說這身份顯赫,可偏偏顯安侯并不是顧延的父親,而是他二叔。
顯安侯府一門武將,又因于朝廷有大功得以享三代不降爵的尊榮。
老侯爺病逝之后,顧延的父親身為世子,按理說應當順理成章的襲爵,可偏偏在襲爵之前,他和顧延的母親卻一起遭了意外。
當時顧延才不過七歲,根本扛不起侯府重責,而侯府也必須有一個人來當頂梁支柱,免得為人覬覦守不住家中基業。
這爵位最后只能落在了顧家二爺顧宏慶身上。
顧宏慶得了爵位,卻被人質疑加害兄長,顧家老太太也怕他對長子留下的孩子下毒手。
為了澄清自己,也同樣是給顧老太太以及當時世子夫人娘家之人一個交代,他只能提前請封,讓大哥的長子顧延當了世子,答應將來由顧延襲爵。
這才將那些議論和懷疑壓了下去。
剛開始時,顯安侯待顧延還算慈愛。
可等到他自己的兒子生下來漸漸長大,顧家老太太也跟著故去之后,這份慈愛也就變了味道。
謝于歸來了顧家三日,就看清楚長房在顧家的尷尬境地。
顧延在時,二房哪怕有些心思也多少還會顧忌一些,可偏偏顧延兩個月前領兵出征于戰場失蹤。
人人都說他已經死在了北漠。
這一下,顧家的矛盾就再也遮掩不住。
……
顧家后院有一片小湖,離謝于歸的住處不算太遠。
冬日天冷之后,就鮮少有人過來,可此時那附近卻是燈火透亮。
謝于歸領著人匆匆過去時,就聽到那邊傳來的吵鬧聲。
“我說過了,我沒有跟他私會,是他自己跑來這里拉著我不放的。”
顧臨月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聲音都啞了。
她對面站著個模樣俊俏的男子,聞言臉上露出受傷之色。
“阿月,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明明是你心悅于我,邀我來這里跟你見面,你方才還拉著我說你要嫁于我為妻,跟我那般親近,怎么轉眼就這么無情?”
顧臨月氣的臉通紅:“你胡說八道!”
安向銀滿臉為難的從懷中掏出個帕子,帕子里包著支發釵。
“我怎會胡說,你送給我的定情之物我一直都貼身收著,上面還有你寫的盼著與我日日相會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