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于歸像是羞窘尷尬,連忙就扯著袖子遮掩。
之前去喚謝于歸他們出來的那人也是上前,在領頭那人耳邊低語:“大人,她房中的確有佛經,地上的硯臺里也全是血。”
“屬下方才帶人搜過了,她房中沒有其他東西。”
領頭那人定定看了謝于歸片刻,才收回目光。
“今夜為搜捕賊人多有叨擾,還請各位見諒。”
“只那賊人猖狂,諸位之后若有見到可疑之人,還請立刻上稟,而且若無其他事情,還請諸位留于房中早些休息,免得我等搜捕之時有所沖撞。”
那人說完后,拱手行了個禮,便沉聲道:
“走!”
鷹衛來的快,也走的快。
等鬧哄哄的離開后,大佛寺里再次安靜下來。
眾人雖有后怕,卻更驚訝于謝于歸,不少人都朝著她看去,目光里有好奇、欽佩,也有同情。
謝于歸的手早已經收回了袖中,身形微僵的頂著各色目光,扶著劉夫人像是逃似的回了屋中,等她走后,院子里的人才低聲議論開來。
“這謝氏對顧家世子倒是情深。”
“可不是嗎,早前就聽說顧家將婚期一拖再拖,京中不少人都覺著謝家怕是要退親替這謝氏另覓良人,可沒想到謝家居然守諾愣是等了四年。”
年近二十才嫁人,這京中能有幾個?
“那顧世子倒是好命,能尋到這么個對他一往情深的,只可惜了……”
院中的人都是知道這聲可惜是為著什么。
孫家老夫人是個心軟的,而且謝于歸一往情深拿血抄經的模樣顯然也觸動到了她,她低聲吩咐著身邊的丫頭,叫人取些傷藥給謝于歸送去。
……
謝于歸扶著劉夫人回房之后,等她拿著被子裹在身上,屋中暖和下來后,才低聲道:“方才夫人不該提此事的。”
劉夫人剛開始還沒明白,等弄清楚謝于歸說的什么,頓時瞪了她一眼:“我要是不說,難不成等著鷹衛將你抓走?”
“他們不會的。”
“怎么不會?”
劉夫人說道,“那鷹衛是什么人?厲王又是什么人?他們行事什么時候講過道理,要真被他們盯上了,莫說是你,就是顯安侯府和謝家也會遭殃。”
“再說你可知道那長公主是什么人,她可是……”
她頓了頓,像是顧忌什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反正不管怎么樣你都要記著,千萬千萬不要跟今夜這事兒沾上半點關系。”
“至于其他的,你抄經又不是干什么壞事兒,叫人知道了怕什么?”
謝于歸抿抿唇:“我只是想替世子祈福,不想讓人說閑話。”
劉夫人虛點了點她,一臉怒其不爭:“你呀你,這糊涂事情都做了,還怕人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