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恕出宮后就回了王府,等回去時就見許四隱和季三通前后腳進來。
許四隱手中還提著東西,說是謝家那邊送過來的。
那盒子里放著兩支瓷瓶,里頭裝著治眼睛的藥,而盒子上面一層薄薄的錦盒里還躺著個糖人。
那糖人畫的十分有趣,瞧著與他有幾分相似。
韓恕拿著擺玩時眸中泛著淺笑,將東西留下來后,對著許四隱道:“派人去刑部盯著,別讓人動了顧宏慶。”
“王爺是怕有人會殺他滅口?”許四隱問道。
韓恕說道:“顧宏慶手里這條線埋的極為隱秘,我們查了整整一年才抓住了線頭,有顧宏慶開口就能將后面的人順藤摸瓜全部扯出來。”
“別的也就算了,駱家那幾個恐怕坐不住。”
駱家跟翁家一樣,都是叛到慶朝后又復叛到大晉的,表面看著安份實則野心勃勃。
翁家幫了顧延雖有欺君之嫌卻還罪不至死,可是駱家做的卻比翁家所做要嚴重的多,顧宏慶這事情當中駱家幾乎樣樣都有插足,也從中謀取了不少利益。
一旦顧宏慶開口,駱家勢必跟著完蛋。
許四隱也知道一些駱家的事情,神色慎重起來:“那顧延呢?”
“也看著。”
顧延娶了翁清寧之后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可眼下他還不能死。
“再派些人去顯安侯府盯緊了顧家的人,別叫他們在抄家之前拿走不該拿的東西,等刑部的案子審結之后,幫著皇帝將顧家的東西收歸國庫。”
許四隱和季三通聞言都是眉心一挑。
王爺向來喜歡給陛下添堵,總喜歡見著陛下氣得跳腳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雖然每次事后該給的都給,不該拿的也不拿,可總要逗弄陛下一番。
他們也知道這是為著什么,可今日王爺怎么這么干脆,直接就答應將顯安侯府的東西交給陛下,還讓他們暗地里配合?
韓恕卻像是沒看到他們臉上驚奇,繼續道:“明天讓穆恒去戶部一趟,聽從戶部調遣,不用再跟他們為難。”
許四隱二人越發驚愕。
穆恒本就是從戶部出來的,早些年因為在戶部郁郁不得志,再加上被人構陷險些喪命,后來被韓恕救下之后就投奔到了厲王府,幫著王爺打理外頭的商行和王府一眾私產。
穆恒賺錢厲害,來錢的門路也多,那腦子就跟生了金子似的隨便想個主意都能賺的盆缽滿盈。
外頭的人都叫穆恒穆財神,戶部那邊幾次想要讓他回去都被他拒絕,連侍郎之位都不要。
他們知道陛下那邊“覬覦”穆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王爺不應,穆恒也極為敷衍,時不時的還給戶部那邊的一些賺錢的門路使些絆子。
王爺不僅睜只眼閉只眼裝看不見,有人找穆恒麻煩時還都被擋了下來。
可如今王爺居然讓穆恒去戶部……
今天王爺進宮都發生了什么事情?王爺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
韓恕說完見兩人都沒反應,抬眼就撞上他們目光:“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