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執念當年的事情了?
胡辛臉上露出真切笑來:“是嗎?太好了。”
她不喜歡厲王,卻從來沒有這么真心的祝福過他,只希望他和那位新上人能夠長長久久白頭偕老,這樣長公主就能平平安安的離開京城。
……
一宿宿醉,謝于歸醒來的時候腦袋都快炸了,向來精神的阿來整個也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提不起勁來。
在府中賴了一整日才好些了,可夜間又被謝家幾個小家伙拉著玩些令棋投射,輸了的飲酒,謝于歸跟著他們玩鬧了半夜,第二日又接著宿醉。
等迷迷瞪瞪醒來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
謝景州來時帶了醒酒湯,見謝于歸苦著臉喝下去后,揉著腦門滿臉蔫蔫的嚷嚷頭疼,他有些沒好氣的說道:“那幾個小的不懂事,你也任著他們胡鬧,昨夜差點把酒壇子喝干,不頭疼才怪。”
謝于歸揉著額間呻吟了聲,等繡瑩替她按壓了一會兒太陽穴,她才有了些精神:“那我也是被他們纏著,他們比我更慘……”
她喝了多少,那幾個小的就少說喝了她數倍。
要不是謝家三爺拎著他們耳朵將醉醺醺的幾人拖走,她能將他們全部干趴下。
謝于歸哼哼了一會兒,人舒坦了些才問道:“大哥怎么過來了?”
“你忘記除夕夜里說的事情了?”謝景州看她。
謝于歸愣了下才猛的想起除夕那天從宮里出來之后,跟謝景州說要去顧家要債的事情,她連忙坐直了身體:“現在就去?”
“這都什么時辰了,現在去干什么?”謝景州睨她。
謝于歸聞言訕笑了聲,隨即道:“大哥已經去過顧家了?怎么不叫我?”
“那也得能叫的動你。”
謝景州早上時就已經來過一趟,謝于歸睡的特別沉,綠竹繡瑩輪流叫她都沒將人喚醒。
見謝于歸有些尷尬的模樣,謝景州才繼續道:“再說要債的事情我去就行了,你去干什么?才從顧家的泥潭子里出來,別再去了惹了一身腥。”
謝于歸想了想也是,她好奇道:“大哥要到銀子了嗎?”
謝景州搖搖頭:“顧家抄家之后,什么都沒剩下,顧延手頭上大抵也沒有銀子,連送去翁家的聘禮都是翁家那邊連夜送過去今日又抬回翁家的。”
翁清寧跟顧延的婚事如同兒戲,滿京城都在看他們笑話,可就算是笑話顧延和翁家也只能咬牙認了,誰讓這是皇家賜婚,不僅要認,還得將事情辦的妥帖。
顧延拿不出銀子,翁家丟不起面子,原本想著一頂小轎將人送去相思伯府了事,可誰知道初一一大早宮中就去了內侍,說是陛下賜禮。
謝于歸揉著腦袋的動作一頓:“陛下賜禮?賞什么了?”
“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天賜良緣,下書百年好合。”
“噗!”
謝于歸笑出聲,她這弟弟可真夠損的,顧延如今恨翁清寧恨跟什么似的,翁清寧怕也恨不得掐死顧延,這兩人的婚事本就勉強,還天賜良緣百年好合,簡直在他們刀口子上撒鹽。
謝景州臉上也是忍不住笑,實在在是覺得這位陛下做事有點兒損,他笑著說道:
“翁家和顧延本來都不想大辦婚事,可是陛下這匾額一賜,他們想不辦都不行。”
皇上御賜的婚事,還欽賜了賀禮給這樁婚事,顧延和翁家要是不好好操辦,朝小了說是不忿陛下賜婚,往大里說那就是藐視君威。
砍腦袋的了解一下?
“翁清寧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回了府中就哭鬧不休,說沒嫁妝聘禮就不肯出嫁,寧肯毀了御賜的婚事,翁家也扛不住,最后不得不連夜籌措出來一些東西悄悄送去相思伯府,再讓顧延今日抬去翁家下聘。”
謝景州讓人盯著他們,那抬過去的聘禮連箱子都沒換,怎么從翁家抬出去的,就怎么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