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繞過前殿朝著后面皇陵地宮走去時,韓恕說道:“上次你來過來之后,陛下便讓人封了地宮后門的入口,如今這地宮只有前面一個出路。”
謝于歸只以為韓恕他們是擔心再有人跟她一樣擅闖地宮,驚擾了里頭躺著的人,低聲道:“封了也好。”她自己闖了一回也就算了,那么多金銀珠寶總不能便宜了別人。
不過這地宮可不止后門那一條路,還有一條極隱秘的暗道,韓恕也不知曉…
想想那地方估計也沒人會來,謝于歸也就歇了提醒的心思,走了一會兒才發現手里還沒韓恕抓著,連忙想要掙開,卻被用力一握。
“王爺?”
“先扶一下。”韓恕微瞇著眼,“這里頭昏暗,有些瞧不清楚。”
走在前面的昭帝直接翻了個白眼,見謝于歸想說可以讓馮喚扶他,他搶先就朝著馮喚招了招手,那邊馮喚就自覺的上前跟在昭帝身旁虛扶著他道:
“地宮昏暗,陛下小心腳下。”
謝于歸回頭看向季三通,季三通扭頭看著墻壁,還順手拉了阿來一把。
謝于歸:“……”
她只能任由韓恕抓著。
隔著衣袖,韓恕能摸到她腕間帶著的火玉石手鏈。
見她安靜的跟在自己身旁,半扶著他留意著腳下,他嘴角微勾起,而那邊昭帝見狀心里嘁了一聲,示意馮喚走快一些,片刻就跟身后的韓恕二人拉開了些距離。
韓恕說道:“上元節的時候京中辦了燈會,你可去了?”
謝于歸嗯了聲:“今年燈會格外熱鬧,我大哥還贏回了頭燈,是一盞特別大的琉璃兔子燈,上頭還雕刻了好些特別精致的花紋,而且今年還多了好些雜耍,王爺沒有去湊熱鬧?”
韓恕搖搖頭:“那幾天在府中養病,就沒出去。”
謝于歸扶著韓恕時,才感覺到他手腕極細,聽著他說養病的事情,她側眼瞧著他微白的臉色忍不住道:“除夕那天夜里的時候,王爺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說病就病了,還一病就這么長時間?”
除夕到現在,幾乎一個月時間韓恕都未曾在外露面,說是一直在府里養病,什么風寒要養這么久?
“王爺沒讓太醫替您診治一下?”
“找了,汪鑫陽去過王府替我瞧過,說是之前有些舊疾,又遇到風寒攢到了一塊兒才一直都好不利索,不過眼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謝于歸聽著韓恕的話,卻總覺得他這話逞強,要真好的差不多了怎么連帶著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只是汪鑫陽去瞧過,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只低聲道:“王爺要多保重身體。”
韓恕嗯了聲,哪怕為著跟她長長久久,他也會多保重。
從后門入地宮不算太遠,可從皇陵前門到后面的地宮卻要繞上很遠一段距離。
幾人走著皇陵上方搭建的石方,沒去驚擾下方沉眠的先輩。
昭帝走在前面時聽著后面隱隱約約的聲音,見向來嘴毒的韓恕跟謝于歸說話時語氣格外的溫柔,撇撇嘴朝著身旁的馮喚道:“你說這算不算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