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個阿來是不是花玲,眼下她在殿下身邊都是安全的,而且我見她看你神色,應當是不認識你的。”
曹浦對著隗九祥說道,
“三年前的事情誰也不能再提及,眼下別莊你是不可能再去了,否則要是被人發現會給殿下惹來麻煩,你先跟我回京城,等過幾天我會找個時間把此事告訴殿下,或者是去見見那個阿來。”
“你放心,如果她真是花吉的妹妹,無論是殿下還是我,都會好好護著她,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隗九祥捏著拳心,花吉死的時候只有十五歲,半大小子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曾經托他照顧好妹妹,也將唯一的親人托付給他,可后來他還是將他妹妹弄丟了。
他找了花玲三年,留在京中的曹浦也暗中幾乎將京城都翻了個遍,他們一直都以為花玲要么是出事了,要么就早已經逃出了京城,卻沒想到她居然一直都留在這里,還去了謝家到了謝于歸身邊,如今更是跟著長公主。
隗九祥眼圈泛紅:“如果能找到花玲,花吉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他頓了頓才哽咽,“老曹你知道嗎,當初他是能逃的,可他是為了護著我們幾個逃走才死的……”
那么高的地方,他跳下去后連尸骨都沒找到。
曹浦聽著他的話想起那個瘦弱纖細的少年,眼中也多了幾分晦澀,伸手拍拍他肩膀。
隗九祥側過眼去捂著臉。
……
謝于歸幾人在別莊待了三日,還要準備應試的陳建真和其他幾人就先行回京,而她被韓恕拉著又待了幾天,等到宮里的旨意一道接著一道過來,昭帝都要忍不住要親自來逮人時,韓恕總算才答應回京。
回到謝家時已經是三月下旬,劉夫人他們各自回去之后,謝于歸也開始忙碌起來,被謝二夫人拉著試嫁衣,試妝容,又要準備著大婚的事情,隔三差五還得入宮一趟去見見太后,只覺得分身乏術。
胡辛從北地回京已經是四月初,風塵仆仆騎著馬就直奔謝家,回來就先跟青麟打了一架。
青麟到底比不過胡辛,險些被折斷了骨頭,要不是謝于歸攔著怕是直接被她扔出了謝家去,最后還是謝于歸出面安撫才將暴跳如雷的胡辛安撫下來。
“洪云已經被送回去了,青麟也只是奉命行事,你為難她做什么?”
謝于歸拽著胡辛,朝著青麟說道,
“你先去上藥,讓阿來留著伺候。”
青麟疼的臉色蒼白,點點頭就退了下去。
胡辛臉色陰沉的剮了她一眼,這才被謝于歸拉進了房中,謝于歸沒好氣道:“是你自個兒沒辨出來她易容的事情,如今拿著人家撒氣?”
胡辛張張嘴,氣急敗壞:“我哪想到厲王這么卑鄙!”
當初去北地時,是昭帝開的口,她全然沒想到厲王頭上去,除夕那夜趕回來,她只顧著與殿下敘舊,與“洪云”說話時青鱗仿著形跡口氣幾乎沒露破綻。
當時喝了點酒,夜色昏暗,胡辛氣惱自己大意,卻更惱怒季三通和許四隱。
要不是那兩個王八蛋故意誤導她,說什么厲王的心上人是大家閨秀、溫柔嫻靜,還跟他兩情相悅對他情深不已,她直接就將自家殿下排除了出去,又怎么可能那么放心的離京。
結果現在倒好,厲王和殿下大婚的事情將她砸的暈頭轉向。
“殿下,您當真要跟厲王成親?”
謝于歸嗯了聲:“圣旨已下,婚期也定了。”
胡辛張張嘴,想說什么,可是熟知自家殿下性情的她知道,殿下做了決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改變,誰來勸都沒用。
她歇了勸說的打算,直接道:“那我要回殿下身邊伺候。”
謝于歸拒絕:“你都已經有官職在身了,再跟在我身邊像什么話?”
胡辛癟著嘴:“有官職怎么了,季三、許四不也有官職嗎。”
“之前您不讓我跟著,是怕被厲王察覺,可如今您身份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就連婚約都定了下來,我回來怎么了?還是您有了新人就不要我了?”
她想起之前杵在外面的青麟,還有亦步亦趨跟在身邊的阿來,總覺得長公主是有了新的狗子就移情別戀了。
謝于歸被她滿是酸味的話說的哭笑不得:“我跟韓恕能一樣嗎,他是王爺,季三、許四本來就是他的親隨,身上官職也是跟著他一起征戰得來的。”
“可是我呢,我雖然被封了公主,到底只是世家女,連個封地都沒有的虛銜而已。”
“你堂堂一個從四品的武將跟在我身邊,你叫我怎么跟謝家的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