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五。”宣珟突然出口,打斷了南霄的話。
墨五上前,“主子。”
“說。”
墨五看了一眼好奇的南霄,低頭在宣珟耳邊小聲匯報,“卿三小姐被毒箭刺中,命危。”
宣珟拿著杯子的手顫了顫,晃動的茶水沿著杯沿滴在他的手背。
‘命危’兩個字就像兩柄鐵錘重重地砸在宣珟的心口,讓他突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自昨晚卿歡來跟他要鴛鴦骰,并打聽宣展揚的事,他就大概猜到了卿歡想做什么,但那都是在作別人,從沒想過受傷的會是卿歡。
命危!
沒有他的允許,卿歡怎么敢死!
宣珟猛然站起身,南霄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神色凝重的宣珟,“王爺,出什么事了?”
墨五聲音很小,他只聽到了毒箭兩個字,這是珟王府的人被暗算了?
宣珟大步離開,墨五沖著南霄行了個禮,“王爺有急事要處理,南大人稍候片刻,白管家馬上就來。”
說完,也不等南霄反應,急忙追著宣珟出去。
夜色如墨,孤零零的幾顆星星在夜空中游蕩,正如此刻的木相府,讓人格外地壓抑。
原本以為找來御醫,解了卿歡身上的毒不會太難,可誰知道兩個時辰過去了,那些個御醫圍在一起,仍舊沒有商討出來個結果。
卿世酉站在房門外,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目光冰冷地瞪著惴惴不安守在一旁的秦楓。
凌曉鳳陪著自己的兒子站在一旁,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看向屋內的眼神帶著擔憂,第一次真誠地希望救了自己兒子的卿歡能夠安然無恙。
秦楓神色恍惚地站在原地,手上的鮮血已然凝固,一向整潔的他卻是無暇顧及,現在腦子里全是卿歡為自己擋箭的瞬間。
那么毫不猶豫、無所顧忌。
他之前,竟還懷疑過卿歡對他的真情,他簡直就不是人。
宣展揚坐在旁邊,相較于屋內沉悶的氛圍,他輕松地有些不像樣,甚至還有心思挑剔丫鬟遞上來的糕點甜了還是咸了。
與其說宣展揚在乎卿歡的死活,不如說他更在意的是卿歡死在誰手上,只要與他無關,宣珟即便發怒也找不到他的頭上,那他還在意什么?
因此,他才會表現得格外悠哉清閑,甚至還有一股等著看好戲的興奮。
又過了快一刻鐘的時間,御醫才將緊閉的房門打開,卿世酉急忙上前,眼神中盡是擔憂。
“歡兒如何了?”
江御醫對著卿世酉躬身行了一禮,這才繼續道,“相爺,三小姐的箭上的毒我們能有法解,只是……”
“只是什么?”
卿世酉海沒來得及開口,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