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沉默,其實她是想在拜師的時候告知胡伯伯她的真實身份,不然就是欺師了。但她又怕胡伯伯知道她是侯府大小姐又不肯收她為徒,所以,今天她特意去找妙音法師,希望明日妙音法師能走一趟惠民醫館。只有妙音法師才能說動胡伯伯收下她,并且信任她。
而給太后治病這事兒,她本來不打算露面的。
“讓你為難了嗎?”蕭潛見她沉默,不由的心里打鼓,不知道會不會惹得她不高興。
“你說呢?”林晏晏反問,他真是給她出了一道難題。
蕭潛道:“你說要送一樁功勞給我和你師父,那為何自己不受這份功勞呢?治好了太后,以后你進宮就方便了,而且你的同源樓也將名聲大振。”
如果胡廣志不是說有九成把握,他是堅決不讓林晏晏牽扯進來冒風險的。
“不要說你對太后的病這么上心,就沒有尋找太后這座靠山的想法。”
林晏晏坦誠道:“我是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皇上應該不會答應讓我去給太后治病,畢竟我又不是大夫。”
她和胡伯伯不一樣,胡伯伯原本就是太醫院醫術數一數二的太醫,皇上自然相信胡伯伯的醫術。所以她是打算躲在幕后的。
蕭潛低眉哂笑:“讓胡廣志舉薦你不就行了?”
“這樁功勞,我們都有份,如何?”
林晏晏先思忖片刻,去拿筆寫了個地址:“明日未時到這個地方來一趟。”
“這是何處?”
“胡廣志家,就在醫館附近,不要來早了,我希望我的拜師儀式能順順利利,可別被你攪黃了,不然,我找你算賬。”
蕭潛乖乖點頭,心里卻想著,她如果要找他算賬,這本賬會如何算?
談妥了這件事,林晏晏記掛起北狄細作:“那個楊四查到了嗎?”
“幸虧你提醒,我去調了郭永利的履歷,然后發現他有個同鄉叫楊奎的,兩人一起入伍,曾在鄭培鑫麾下效力,后來,鄭培鑫去了北境,郭永利留在了京中當了守城侍衛統領,而楊奎去了鄂州,在軍中任副尉,我已經派人前往鄂州秘密捉拿楊奎。”
“鄂州路途遙遠,來得及在太后壽誕前將人帶回嗎?”
蕭潛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頭,你不知道有八百里加急嗎?”
這一親昵的舉動來的太突然,他微涼的手指刮過鼻尖的觸感如同漣漪般泛開來,那種迷眩,心跳加速的癥狀又發作了,林晏晏呆呆地看著他。
蕭潛是做了個這個動作才發現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兒,他就那么下意識的把手伸了出去,糟糕,她會不會覺得他是個輕浮的人?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日我會準時到。”蕭潛躍窗而出,落荒而逃。
林晏晏看著窗外的清冷的夜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剛才似乎臉紅了呢!
蕭潛才出侯府,身后有人戲謔道:“夜半私會,收獲如何?”
蕭潛頓住腳步,回身道:“別亂說,我們談的是正事。”
封花從陰影中出來,笑瞇瞇道:“我也沒說你干的不是正事啊!”
她是決定等林大小姐的閨房熄燈后收工,結果看到十殿下跟個偷花賊似的爬了林大小姐的窗戶。
蕭潛正色道:“別亂想,也別亂說。”
“知道啦,既然碰上了,順便匯報個情況。”
“說。”
“今兒個下午她出了趟城,去了靜慈庵,見了個叫妙音的法師,不過,說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她這人機敏的很,不好跟的太近。”
“知道了,你也回去歇著吧,她應該不會再出門了。”蕭潛幾個起落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