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坤心知事情敗露,反倒不慌了,他這么做也是為晏晏好,為林家好。
林叔齊見氣氛不太對,小聲問周氏:“你這是干嘛?”
“干嘛?林叔齊,你知不知道莜莜生病,是二哥讓管彤給莜莜下了藥。”周氏沒好聲氣道,一雙眼睛恨恨地盯著林仲坤。
他們二房,先是姚氏作死,現在二哥也開始作死了,他們自己作自己的,她不管,居然害到莜莜頭上,她不能忍。莜莜昨晚吐了一夜,血都吐出來了,遭了大罪。
林叔齊錯愕,看看二哥,又看看周氏:“你可別亂說。”
周氏氣不打一處來:“林叔齊,你我二十多年夫妻,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我什么時候胡說過一句?管彤都招認了,就是二哥脅迫她給莜莜下藥的。”
老夫人聽的一頭霧水,但沒聽明白并不妨礙她護犢子。
“周氏,一個奴婢的話你也信?我看,是她自己沒伺候好主子,推卸責任。”
林晏晏對祖母失望透頂,冷冷開口:“祖母若這么說的話,那就把管彤交于官府,讓官府來定奪管彤到底是在推卸責任還是確有其事。”
老夫人:呃……那怎么行?送官的話,仲坤肯定也會被叫去問話,萬一那賤婢死咬住仲坤,說不定仲坤還得吃官司。
“不必了,確實是我吩咐管彤下的藥,也就一點點生草烏的枝葉提煉的汁液,最多惡心嘔吐,要不了命。”林中坤坦然承認。
“二叔說的輕巧,生草烏有毒,莜莜身體本來就弱,若非我懂些醫術,及時送醫,這會兒莜莜還有沒有命在都難說。”林晏晏心里燒著一團火,昨晚她就聞到莜莜的嘔吐物里有生草烏的氣味,很淡,但她嗅覺敏睿,一般大夫發現不了。
所以她才一定要封花趕緊送莜莜回府。
這么嚴重的事,差點釀成大禍的事,二叔卻能說的這么輕描淡寫,簡直沒人性。
周氏氣的滿臉通紅,霍然起身就朝林仲坤沖過去,林叔齊忙攔住她,扭頭問林仲坤:“三哥,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夫妻二人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還是我們哪里礙了你的眼?”
林仲坤道:“三弟,三弟妹,你們不要聽晏晏夸大之詞,哪有這么嚴重。”
“怎么不嚴重,莜莜都吐血了,吐的只剩半條命,擱你自己的閨女試試?”周氏氣囔道。
林仲坤嘆了口氣:“好吧,三弟,三弟妹,這事兒是二哥對不住你們,但我先前問過大夫的,大夫說這點量不會出大問題。”
林叔齊也是怒火中燒,這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了結的:“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林仲坤猶豫。
老夫人眼見著叔齊額頭上青筋都爆出來了,兄弟兩隨時都能打起來,不禁心急,催促道:“仲坤,你趕緊說啊!”
林仲坤咬咬牙:“我這么做,不過是想給晏晏和靖王創造個獨處的機會,靖王對晏晏有意。”
慈恩堂里一時間鴉雀無聲,可每個人的心里都不平靜,就像一塊大石頭砸進了心湖,波翻浪涌。
林晏晏一直懷疑二叔是受信陽公主指使,沒想到居然是靖王。
老夫人則是被這喜訊沖擊的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靖王看上了晏晏?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只聽林仲坤施施然道:“晏晏八字不好,都沒人敢上門求親了,現在靖王看上她,不介意什么八字不八字,這是晏晏的福氣。靖王是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皇子,晏晏若是從了靖王,將來即便做不成皇后,起碼也能位列四妃。這是多大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