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了三個時辰了,老十還不起來,賢妃的耐心快耗盡了,正欲差陳嬤嬤去瞧瞧,卻見老十一瘸一拐地走了來,雙眼無神,一張臉冷的像掛了霜似的。
“母妃,兒臣……聽母妃的便是。”蕭潛木然道。
賢妃心里狠狠松了口氣,想到清兒離開時的勸誡,若老十答應了,安撫一下。
便柔和面色道:“老十,你別怪母妃為難你,母妃也是為了咱們母子三人著想,母妃根基淺薄,你四哥雖然封了王,卻并不受重用,如今,你父皇倒是器重你,可再器重你,你能比的過趙王,靖王?老十啊,宮里朝堂上的爾虞我詐遠比你想的太復雜太多,很多事不是光憑你一腔熱血就行的,回頭你辭了官職,以后好好輔佐你四哥,你是有能力的,只有你們兄弟二人齊心,我們才有活路,你明白嗎?”
蕭潛目光微微閃動,無盡蒼涼。
母妃心里只有四哥,只為四哥打算。
母妃此時肯跟他好言好語說話,不過是想讓他為四哥效力而已。
“兒臣……先告退了。”
“時辰也不早了,你回去便把人都給放了,把鑫隆錢莊還給人家。”
蕭潛低低地應了聲:“是!”
信陽公主府,信陽正在撫琴,只是今日的琴聲,少了幾分往日的從容,幾處錯音暴露了她此時凌亂的心緒。
周沛快步入內:“卑職見過公主殿下。”
琴聲戛然而止。
“啟稟公主殿下,鑫隆錢莊的人都放回來了,賬冊正運往錢莊。”
信陽微蹙的眉頭終于松開,蕭潛被賢妃叫進宮去,在宸華殿足足跪了三個時辰,蕭潛啊蕭潛,任你再有能耐,終究敵不過一個“孝”字。
“封公子呢?”
“也回來了。”
“他身上可有傷?”
“看著完好,封公子說他一直被拘在府衙后院,十殿下不見他就這么拘著。”
信陽道:“如此甚好。”
周沛踟躕著問:“殿下,那今晚的行動……”
“既然人都回來了,還用得著行動?”信陽曼聲道,連日來的煩躁終于是消散了些。
本來洗劫銀庫就是后手,蕭潛若不識趣,那便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即便蕭潛把人放了,送回賬冊,她也不會饒了他。
且等過完這個年再說,她可不想過年還要煩這些糟心事。
下一步且看蕭潛是不是會乖乖地辭去順天府尹之職。
周沛告退,苗嬤嬤笑道:“還是殿下有辦法,這不,十殿下乖乖把人放了。”
信陽冷冷一笑:“這就叫打蛇還需打七寸。”
而蕭潛的七寸除了林晏晏還有他的母妃,呵呵,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