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惠娘就說楊小姐和陳小姐來了,在茶室等您。
林晏晏忙去茶室,見兩人皆神色怏怏。
“你們怎么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沒精打采的。”林晏晏莞爾道。
楊琸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陳茜瑤嘆了口氣:“我們兩去八殿下府上看過梓萱了。”
林晏晏的笑容漸漸隱去,給自己斟了杯茶。
“梓萱現在真的很可憐,娘家……”陳茜瑤又重重嘆了口氣,想著沒什么立場在晏晏姐面前可憐鄭家,畢竟晏晏的父親,還有八萬林家軍皆葬送在梓萱的父親手里。
通敵叛國,殘害忠良,鄭培鑫便是死上千回百回也難贖其罪,若非鄭梓萱是她們的好友,她定會覺得皇上只株連五族已經夠仁慈。可鄭梓萱偏偏是她的好友,鄭家夫人也是很和善的人。
陳茜瑤略過鄭家的事,繼續道:“如今靖王失勢,八殿下的日子也不好過了,日日在家喝悶酒,喝醉了就拿梓萱作伐,說梓萱是喪門星,打從娶梓萱進門他就開始倒霉了……我和琸君見到梓萱的時候,真的……差點都沒認出她來,鼻青臉腫的,整個人瘦的就剩一副骨架子了。”
林晏晏聽到這些,心里也不好受。
她知道梓萱無辜,鄭家其他人無辜,可她沒辦法,能救下梓萱已經是盡力了。
可現在看來,她和蕭潛留下梓萱,似乎反倒將梓萱推入了更煎熬的地獄。
“晏晏姐,你能不能幫幫梓萱,她說,她想出家遁入空門,吃齋念佛替家人贖罪。”陳茜瑤弱弱道。
楊琸君也道:“晏晏,我們知道跟你開這個口有些不合適,但現在只有你能幫她,晏晏,鄭培鑫罪該萬死,但梓萱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也跟她相處過,了解她的為人……咱們若是不幫她,她遲早被八殿下磋磨而死。”
楊琸君這幾日被接二連三發生的大事震驚的都沒心思想自己的婚事了。
林晏晏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沒什么不合適的,我又不是恩怨不明的人,鄭培鑫是鄭培鑫,鄭梓萱是鄭梓萱。”
楊琸君和陳茜瑤對望了一眼,心里皆是暗暗松口氣,就知道晏晏姐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回頭我想想辦法。”林晏晏道。
既然是鄭梓萱的心愿,她總要想辦法替她達成。
楊琸君由衷道:“晏晏,我真是沒看錯你,你是最通情達理也最講義氣的人。”
“就是就是,晏晏姐,我這輩子就服你。”陳茜瑤也道。
林晏晏莞爾:“你們不用給我戴高帽,姐妹一場,我還能坐視不理?”
解決了楊琸君和陳茜瑤的心事,兩人的神情都松快起來。
陳茜瑤道:“楊姐姐,你跟陸小王爺的事……”
之前鬧得沸沸揚揚,這幾天因為出了更大的事,都沒人議論了。
楊琸君苦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陸家人沒再來,家里人也沒再提起,唯一的好現象是家里人沒著急著給她議親,她不知道這是不因為是她態度堅決的結果,母親怕逼急了,她會尋短見。
林晏晏淡淡一笑:“緣分到了,時機到了,自然就成了,不必擔憂。”
陳茜瑤疑狐:“晏晏姐,你怎么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