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婉道:“我就幾句話。”
林晏晏想了想,往旁邊的弄堂里走,魏月婉跟了上去。
確定周圍沒人,林晏晏站定:“你說吧。”
魏月婉道:“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說,我發現二小姐悄悄出府,我知道就有兩回,她是一個人出去的,悄摸摸的。”
林晏晏錯愕,林蓁蓁還在熱孝中,是不能出門的,她偷偷摸摸的出府做什么?
“這事兒,你怎么不告訴老夫人或者三夫人?”偏要告訴她,她并不想管二房的事,吃力不討好。
魏月婉道:“我哪敢告訴老夫人,老夫人的身體才有好轉,三夫人……三夫人并不是很愿意搭理我。”
林晏晏懂,祖母是拿魏月婉當下一任當家主母來栽培的,三嬸之前撂挑子不干,都是魏月婉幫著祖母處理府中事務,祖母沒少拿魏月婉刺三嬸,三嬸自然不待見魏月婉。
“我是怕蓁蓁一時糊涂做了不該做的事兒,讓侯府的顏面受損,所以不得不多言。”
“你跟林蓁蓁關系不是不錯嗎?你可以問問她。”
魏月婉郁郁道:“她這人太偏執,上次她跑到老夫人那說你得罪信陽公主的事兒,事后我去勸過她,反倒被她一通數落,至今都不跟我說話。”
“晏晏,你是知道的,我在這府里身份尷尬,很多話不能說,很多事不能做,想走又走不了,可老夫人畢竟是我姑母,我不希望侯府出什么不好的事兒。”
林晏晏也是同情魏月婉,都二十多了,因為錯過一門親事,被安排來這,結果這邊又是各種不如人愿,魏月婉挺難的。
“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留意,至于你離開侯府的事,我會盡快想辦法。”
魏月婉眼中閃過一道光亮:“謝謝!”
“不用謝我,我愿意幫你,是因為你這人不錯。”林晏晏莞爾道。
魏月婉訕訕,她就是個不合時宜的人罷了,談不上好不好的。不過,還是要感謝晏晏愿意幫她。
林晏晏隨即去見祖母,祖母一看就心情不好,黑沉著臉,見到她便跟她訴起苦來。
“我不過是讓你三叔留意一下,替你二叔找找出路,她急什么眼?也不想想,你三叔能進通政司,還不是你二叔幫的忙,當初她不敢求姚氏,求到我這來。”
“也不用她求,都是我兒子,我心里自然都希望他們好,兄弟之間互相幫襯是應當的,如今她倒做出這副嘴臉,好像我這個當母親的要害自己兒子似的。”
林晏晏勸道:“祖母,三嬸應該不是要攔著三叔幫二叔,她知道三叔最聽您的話,您開口,三叔便是再難也會去辦,可眼下,確實不是替二叔謀出路的好時機,畢竟二叔辭官的原因滿朝皆知,大家的記性都不差,就怕有人舊事重提,到時候非但幫不上忙,反倒連累了三叔。我覺得三嬸是出于這樣的顧慮。”
“祖母,二叔自己都看淡了,何不等二叔出了孝期再做打算呢?事緩則圓嘛!如今最要緊的是讓三叔在通政司站穩腳跟,哎……也是景元年紀還小,等他弱冠,承襲英國公之位,一切都好說。”
老夫人聽林晏晏這么一說,不覺氣消了大半。其實她也知道眼下不是好時機,只是看著老三春風得意,長房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國公的爵位在等著景元,獨獨二房,那個潦倒落魄,她看在心里,疼在心里。她承認三個兒子,她最合意的還是老二。所以就想著讓老三幫老二謀個小官,免得老二在家里呆久了,心氣折了。
于是老夫人自己給自己臺階下:“我又不是說非要你三叔如何如何,不過順嘴提了提,她就說我不該為難你三叔,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三嬸一貫心直口快,心意是好的,就是說話不講究方法,回頭我去跟她說說。”林晏晏只得先哄著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