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戈爾沙漠,石漠城,漠鐵傭兵團。
飛沙初歇,人影綽約;午后的陽光透過竹窗,在長長的桌案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蕭鼎扶起匆匆趕來的傭兵,這是一個頗有威嚴的男子;一身氣度算得上是臨危不亂;他遙遙喚來自己的二弟蕭厲,驅散屋子里的眾人,卻是一臉凝重。
“大哥,那費馬說的是真是假!又怎么會在大漠中正巧遇上云嵐宗的人!”蕭厲是個二十許的青年,模樣狠戾,眸子里時不時閃過一絲精光,顯然不是易與之輩。
一炷香前,那趕著駝馬的傭兵,也就是費馬;直直闖入蕭鼎的書房;神色慌張的稟告了沙漠當中的遭遇。即使蕭鼎反復思索,除了自己三弟的三年之約外,卻是并無多少收獲。
不過有句話說的是,怕是來者不善!難不成那云嵐宗的弟子是來打探大漠人士的葬儀婚俗,風土飲食的?又或者是來結秦晉之好的?
別說納蘭嫣然和蕭炎指腹為婚,現在的關系可是僵的很;就連自己三弟也因為這事不得不外出歷練,以應付兩年之后的誓言;這云嵐宗怕是來刺探情報的吧!
這云嵐宗的遠客,我是招待還是不招待?!
“大哥,想那么多做什么!他殺了我們的人,就該償命!”蕭厲眼睛一瞪,模樣頗為兇狠;他和蕭鼎一向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當年納蘭嫣然退婚他便在心里憋了一口氣,此時截一線卻是親手將云嵐宗的把柄送到他手里!
“稍安勿躁!你就是太莽撞了!”蕭鼎搖搖頭道:“納蘭嫣然退婚雖說是羞辱,卻也沒讓蕭家和云嵐宗不死不休;若是沾上人命,怕是冤家難解!”蕭鼎頓了頓,接著道:“更何況,若是小炎子到時候真的贏了,豈不是見面尷尬!”
“死的那三人都是團里的刺頭,貪生怕死不說;偷雞摸狗也不少!為這三人與云嵐宗翻面,且不值當!”蕭鼎搖頭,言語之間卻是絲毫不在意。
“按這費馬所說,這小子竟然隨身帶著女人來大漠,顯然是酒色之徒!”蕭厲眼里閃過不屑與鄙夷,又道:“實力左不過是斗師,又能掀起什么浪花來!”
“不妥!”蕭鼎一雙虎目突然變得精光四射:“那人的袍服上繡著一條金龍!你見過哪個云嵐宗的弟子敢在那月白長袍上胡亂添加東西的!”
“此人不是冒充的就是在云嵐宗地位奇高!更甚至在納蘭嫣然之上!”蕭鼎霍然起身,神色肅然而又凝重:“你還記得那些旅人所說云嵐宗宗主收了個男弟子!”
“那不是醉鬼酒后胡言亂語的嗎!”蕭厲有些驚詫,更有些嗤之以鼻:“納蘭嫣然好歹是納蘭桀的孫女,根基深厚,年輕一輩誰能壓過一頭!至于那煉藥勝過丹王古河一說更是無稽之談!他便是從娘胎里開始學,最多不過二十年,能成什么事!”
蕭厲站起身來,笑道:“我看是那云嵐宗的老女人一個人久了,找了個小白臉;對外謊稱是弟子;事實上早就吃干抹凈了!”說著,蕭厲臉上無端露出些許猥瑣笑容:“那費馬不是說那小子長得俊么,長得比女人還俊可不是小白臉么!”
蕭鼎挑挑眉,卻是不置可否;心道那云韻掌控云嵐宗多年,連丹王古河都不假辭色,如何會受男色誘惑,怕是此人當真天賦卓絕!只是蕭鼎心里卻是冒出一股豪氣:
你云嵐宗有天才,我弟蕭炎同樣天賦異稟,有斗帝之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