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載著嬴初的馬車朝著陳府緩緩駛去,來到下面的青松街時,一名孩童追著飛鳥沖到了馬車前,駕車之人一下拉住馬韁,在孩子面前堪堪停下便怒喝道:“不長眼嗎?驚到了太子殿下該當何罪?!”
“住嘴!”馬車當中,嬴初冷冷一喝,跨下馬車來到跌倒的孩童身前將其扶起柔聲道,“可有大礙?”
孩童輕輕搖了搖頭,咧嘴陰森森一笑道,“我沒事,你有事!”話出同時,右手猛地朝著嬴初的胸口刺去,速度之快,猶若離弦之箭,打在了嬴初胸口之上,卻是發出一道金屬之聲,原來是打在了護心鏡上,即便如此。嬴初仍然口噴鮮血倒飛了幾米之外,不過仍有氣息。
馬夫怒喝一聲,將孩童擊退,擋在了嬴初周圍,從胸口取出一枚煙花,對著天空一放,那孩童看了眼,神色一肅,拍手之余,街道邊上假扮游商的俠客猛地一躍而起,沖向嬴初,算上孩童果真便是七人,不多不少!
“他們以為憑借一身本事能夠想去哪就去哪,想殺誰就殺誰,這不合道理,至少在我們大秦,沒有這般的道理,江湖,不存在的!”酒樓上嬴初輕輕一笑,隨著這一笑,青松街上莫名激射出了無數的弩箭,鋪天蓋地直接將那七人的空間封死,而那馬夫則是立刻一拍馬車,一塊巨大的鐵盾落到手上,將其與假嬴初護在了鐵盾之后。
大秦弩箭在這天下都是一貫以銳利急速著稱,當年天下仍是七國之時,大秦的弩箭水平就已經遠遠超出其他六國,在戰場上歷來都是無往而不利的大殺器,而這大殺器對付這些江湖游俠同樣致命!管你身形再快,我的弩箭遮蔽了天空,那邊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只一發齊射,就有四名俠客被弩箭射中,只有速度慢了幾分的三人僥幸躲了過去,見大勢已去,互相看了一眼便朝著三個方向迅速離去,發揮出了全身十二分的力氣,然而三人剛剛跳上了圍墻,就在空中被不知道何處激射而來的弩箭射成了篩子,而庭院中的另外三人,則被更為密集的箭矢射在了圍墻之上,一面墻,三具尸體,無數箭矢。
“走吧,之后的事情自然有人處理,我們先回去吧,陳老也會擔心的。”嬴初拍拍手離開了酒樓,陳向北在原地呆愣了片刻之后方才走出酒樓,今日所見,對于陳向北而言十分新鮮,而嬴初至始至終的淡然也被陳向北看在眼里,換做自己,做不到這般冷靜。
在陳向北二人走后,方遇慢慢踱著步到了馬夫與千面身前,將二人扶起。
“方總管,這幾人如何處置?”馬夫將手中的大盾往邊上一扔,拍了拍手看向那負傷四人,方遇沒有回話,躊躇片刻,輕輕嘆了一聲,長袖一甩,便有五道金光從其袖中飛出,直接從那負傷之人的胸口穿過,而還有一枚,則從一臉悵然之色的千面胸口穿過,直接帶走了其性命。
“方總管這是為何?!”馬夫一臉錯愕,同時往后退了幾步,方遇搖搖頭頗為痛心道,“柱啊,我又何曾想要帶走千面的性命?這孩子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又怎會沒有感情?但是啊,千面他穿了太子的衣服,用了太子的名號,太子可以不介意,但是皇室會介意,這天下是秦皇的,我們要做好事情,好讓人挑不出刺來啊,千面或許也知道自己的下場……”
“你回去好好養傷,我回去安頓安頓,大秦之地,有九流的安身之處已經不容易了,大家都還請體諒體諒啊……”
回府之后的陳向北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中,思忖著今日發生的事情,想著出手的是誰?江湖是什么?大秦為何沒有江湖?又為何抵制江湖?思忖了近半個時辰,陳向北沒有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但卻是明白了,自己若是想要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得讓自己變得更強,在江湖里走一遭,看看話本里的世界,之后再來說說這江湖好壞!
自今日起,陳向北在武道上的砥礪愈發的刻苦,進步速度超乎陳山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