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一劍,一劍不成,那就兩劍而已!”陳向北推門而出,看著三十余名披甲騎士負劍而進,背后湛盧出鞘,一劍,在三十余名其實面前一丈距離劃開一道數十丈之長的裂痕,一瞬間,黃沙散漫風蕭索。
古劍有云:背上匣中三尺劍,為天且示不平人。
不平院中人,錦帽貂裘,養鷹遛狗,山珍海味。
不平院外人,衣不裹體,跋山涉水,草根雨雪。
“越此線者一步,死。”陳向北輕語,一眼掃過三十余名騎士,將手中湛盧插在身前,負手而立,一頭長發隨風輕飄,那三十余騎士的為首者掃了陳向北一眼,即刻調轉馬頭離去,光是這一劍,他便知道自己二十人即便一擁而上,也不過是讓對方多出幾劍的事。
待三十余騎走遠之后,陳向北方才將湛盧劍放回劍鞘之中,看到懷中的小蝶還在沉睡,便安心走回莊子,對一臉呆滯,眼神看向自己更添幾分狂熱的曹正道,“曹正,安排人將物資婦孺通過光石道,到你覺得安全的地方,再把人化整為零,陽關這里還是要呆的,這幾日小心一點,不能有半點差錯,其中平衡你把握清楚就好!”
曹正點點頭,即刻轉身去處理事情,其很清楚這一個莊子是待不下去了。
“你何時會了這一劍?”羋犯奀見陳向北劍鞘上紋路不減惑然問道,陳向北灑然笑道,“我要是會了這一招,還不把你打趴在地上,無非是在五臺山上那一劍之后的余韻罷了,藏在劍鞘里日益衰減,到了今日就是這般威力了,想著不用也可惜,就索性在這里裝裝模樣,那三十騎若再沖來,就得浪費一份劍意了。”
“那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那一劍的威力即便砍不死三十人,去掉大半不是什么問題呀!”雨蝶湊過腦袋,上下打量著陳向北,一路下來,她倒是覺得陳向北比羋犯奀有意思多了,會畫山水畫,也會處理事情,陳向北要是知道雨蝶心中所想,定是欲哭無淚,自己教羋犯奀什么東西,基本都能學會,就是這畫技,百鳥朝鳳愣是畫成小雞啄米,山水地勢非畫不可,他還能怎么辦嘛!
“殺了三十人又能怎樣,無非是多生事端,等我留下封書信,若是這校尉腦袋還有,就會就此而止,兩方人馬都下場,臨淄那邊現在可是熱鬧得很,他這校尉巴不得最近幾日安穩下來,又怎會找我們麻煩。”陳向北伸了個懶腰,聳了聳肩道,“準備出發,先去看看大漢聲名遠揚的岳陽風景,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樓,正要好好去看看!”
越南飛沒有理會幾人的談話,雙眼死死的盯著門外陳向北所劈出的那一道劍痕,良久之后喃喃道,“大氣,大義,少了這般,便不是劍術了嗎?”
這一天,世人不知,殺人劍的劍術,走入了更深的深淵,而深淵,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