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沐已死,羋犯奀毫無氣力的癱坐在地上,右臂通體滲血,那加重力道的一下不知道崩開了多少道血管,而那神鬼莫測的一槍,乃是羋犯奀在其斷開落下之際一腳踢到蘇沐后方石壁,以內力巧勁讓半截木槍反彈,這般巧變之道,普天之下,能做到的人寥寥無幾,百巧槍術,千機變數,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差之毫厘,便是失之千里。
相比于羋犯奀這邊出其不意的制勝,雨蝶和宋傾國二人聯手卻是沒有壓制住那玄字殺手,反而被其凌厲的劍法逼得一步接退一步,雖然人人皆是三尺青峰,雨蝶宋傾國的劍法甚至比這玄字殺手還要高明不少,但是這已經飲了不少人血的劍,愣是把兩人的氣勢壓制的死死的,劍乃殺器,若不飲血,何來殺意!
“北霄劍決——雨綿綿!”雨蝶見玄字殺手被宋傾國牽制住后,退后半步,手中的飛雪劍一擺,朝著玄字殺手那么一刺,恰逢細雨綿綿,空中落下的近百雨滴在雨蝶氣機的牽引之下,化成了一柄柄一寸大小的細小飛劍,劍雖小,但有百柄,朝著玄字殺手一涌而去,宋傾國脫身后退,右手一甩,一道磅礴氣勁化作北風,與雨蝶的細雨相得映彰,憑空又增多了數成威力。
玄字殺手未曾托大,面具之中的雙眼一縮,兩手持劍,劍氣四溢,來阻擋這暴雨一般的劍雨,威勢之大,逼得玄字殺手不斷朝著后方撤去,每撤一步,便是一排青石板碎裂,其呼吸便重一分,十步之后,數丈距離的青石板已是裂成一道不淺的溝壑,氣息絮亂,但卻是成功將雨蝶宋傾國二人聯手的劍式轟散,戴其調好這一氣功夫,便是內力匱乏的二人之禍。
陳向北瞇著眼,右手落在身后湛盧劍上,正欲拔劍劈出那袁清風所留的第二劍,身邊的小櫻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低頭一看,只見小櫻笑著遞給自己一根柳條,對著陳向北點了點頭。
陳向北啞口無言,尷尬的笑了笑,感情小櫻是把自己當成了那袁清風一般的仙家人物,他袁清風可以一根柳枝開山斷海,他一百個一千個陳向北加在一起也出不了那一劍的風采,摸著小櫻的腦袋笑著搖了搖頭,陳向北就要拔出湛盧劍,小櫻嘟著嘴把柳條塞到了陳向北的手上道,“向北哥哥,小櫻覺得,出劍這事,無非就是抬手落手,跟手中拿著什么沒多大關系,心中想著這是把劍,想著要殺眼前這人,那一根柳枝,也是一樣的吧?”
陳向北很想告訴小櫻事情不是只是靠想想就能夠做到的,若世事如此,那天下豈不是劍仙滿地走,皇帝人人做?但是看著小櫻波光粼粼的大眼睛,陳向北撇了撇嘴,就這般將手中的那一根柳條朝著那玄字殺手一落,剎那間,陳向北見到了五臺山上袁清風的那柳枝一劍,又似乎看到了袁清風對自己輕輕一笑道了聲,“出劍而已,對你陳向北而言有何難?”
福至心靈,陳向北背了快一個月的湛盧劍,始終未曾有所感悟,只是覺得體魄增長,那般神奇劍意,隨著陽關外出了那一劍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凈,今日拿起的柳條,不是劍,但陳向北偏覺得那在望日坡時的氣概又涌上了心扉,只是一股磅礴的劍意,這劍意,要發泄!
一根柳枝,千騎卷平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