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郡尉說的不夠清楚?事先聲明,留下的,就是太守麾下軍士,要絕對服從軍令,否則軍法無情。”
管亥再次強調。
“郡尉大人,我們真的可以走?”
有幾個郡兵竊竊私語商量了一小會兒,推出一個代表出來詢問道。
有人敢出來問是好事,管亥正色道:“太守麾下不要三心二意的軍士,想走的趕緊滾,過了今晚誰若心懷鬼胎,本郡尉親手斬其頭顱!”
殺氣四溢的話,震得郡兵們頭皮發麻,他們沒經過多少戰事,哪能經得起管亥身上散發殺氣。
有幾個膽子大離開隊列,往校場外走去,周圍的弓箭手沒有出手。
看到管亥果真愿意放人離開,馬上又有郡兵離開,從幾個到幾十個,稀稀拉拉的。
半個時辰,八百郡兵只剩不到一百人站在原地不動,諾大的校場,顯得有些空蕩蕩。
“你們為何不走?”管亥問道。
“啟稟郡尉,我等本是歷陽百姓,失了土地,為了活下去,不得已才成為郡兵。”
一名面色黝黑壯碩的郡兵出列答道。
“你叫什么?”管亥問。
“他們都叫我黑子。”郡兵道。
“倒是人如其名,既然你們選擇留下,從此刻起,便要忠于朝廷,聽從太守號令。”管亥訓示道。
“喏!”郡兵們異口同聲的應喏。
“郡尉大人,新來的鄭太守大人真的打過黃巾?”黑子壯著膽子問道。
“那還有假?太守大人從揚州組織義軍,一路向北,破張梁,戰張寶,戰功赫赫……”
說起這些往事,管亥非常驕傲。
這些戰斗,如今就是他炫耀的資本,因為他參加了。
“黑子,你們這些人,全部歸入九江步兵第三曲,你小子暫任屯將,管好你身后的這些兵。”
第三曲編制不滿,管亥看黑子身形壯碩,樣子實誠,便把屯將一職暫時交給他,如果干不好,后面再換人。
“謝郡尉大人!”黑子沒想到多問兩句便成了屯將,心中欣喜非常。
以前,他們這些人,都是炮灰,碰到戰事時,會被驅趕著做先鋒,為那些家族子弟開路擋箭。
戰場拼命,他們沖鋒在前,領功受賞從沒他們的份兒。
現在那些人被管亥趕走,就剩他們一幫命苦的人了。
據說鄭府君賞罰分明,只要立功,就會得到獎賞,黑子覺得,這次接受整編,或許是他們的機會。
……
車府。
前郡尉車羨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遍,嚇得附中丫鬟仆從們噤若寒蟬,就連車羨的妻妾子女們都不敢言語。
一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帶著十來個同齡人回到府中,直奔車羨書房。
見車羨怒氣未消樣子,小伙子把到嘴邊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車載,你回來干什么?”
車羨問道。
車載,是車羨的兒子,聽到父親問起,他委屈道:“那個管亥,他當眾斬了葛家的人,還把歷陽城郡兵解散了,孩兒只能帶我們的人回府。”
“什么?”車羨聽得此消息,眼睛瞪的老大,滿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