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發則笑道:“今日歡喜,也才吃了兩三角罷了。上一次去樊樓喝得更多,也沒這些說道。”
吳氏持扇笑道:“這莫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是了,爹爹對章三郎可有什么言語。”
歐陽發道:“爹爹已是醉了,我哪問得。不過依我看論文才,三郎如今還沒有學文賦故看不出,倒是經論極高,這份天資悟性實在難得。”
“那較章子平章子厚如何?”
歐陽發笑道:“娘子說笑了,這二人都是當世奇才,三郎年紀尚小,沒法比得。”
“那你們今日吃了一夜酒,到底什么也沒看出來?”
歐陽發道:“能吃一夜酒,這不更勝過許多么?君子相交,文才不過一也,從吃茶吃酒到席上聊些掌故,三郎持禮始終,都沒有出錯,且應答給便,這不比其他人強了許多了?”
吳氏聽了點點頭道:“確實難得了。”
接著歐陽發與吳氏說起章越提及的窨茶之法,吳氏自是有眼光一聽即知可成。
歐陽發道:“依我看,三郎不是池下之物。”
吳氏道:“那還是別給三郎選了。”
“如何說?”
“既是池中之物,那么現在我們給他說了門當戶對的親事,將來三郎中了進士,就不門當戶對了,你說到時候會不會反而怪我們給他說親早了?”
歐陽發一愣道:“這倒也是,那如何辦?”
吳氏道:“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既是半個父母,又是半個媒妁,如此選來選去三郎也未必中意。最好是三郎自己中意,我們再幫他說說,如此豈不美哉?”
歐陽發道:“是這個道理,我也與三郎說過,但他倒是說一切憑咱們做主。娘子你說如何?”
吳氏道:“這倒是難了。”
“沒事,咱們慢慢再想,是了,三郎今日說了今日之木樨茶倒勾起了她思鄉之情。娘子真是巧思,怎知那時上這木樨茶,連我一時沒有察覺。”
吳氏也是頗為得意地一笑道:“也是一時湊巧,那茶是十七從閩地帶來的,正好給得這些。那章三郎果真滿意么?”
歐陽發道:“那是自然了。是了,說到十七,十五姐兒的婚事也近了,咱們到時送什么禮去?不過爹爹與文相公相交幾十年,咱們不如問問他的意思。”
“這是自然。”吳氏兩個妹妹嫁給夏,呂兩個宰相家中,婚姻都不和順,如今十五娘又嫁到文彥博家中,她生怕自己這妹妹重蹈覆轍。
歐陽發沒發現吳氏沒了心情,又道:“十五姐兒后,就輪到了十七吧,不過十七還可等得,汴京高門女子雖說嫁人晚些,但也不能過十八二十。倒是男子十五六歲成親也是不少。”
吳氏聽了道:“官人,且容我靜一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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