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國道:“剛從清風樓來此,與一位十五歲的少年談了半日。”
“哦?”曾鞏笑道,“什么十五歲的少年。”
他知道自己這位妹夫時常有些新奇古怪的想法,既是十五歲的少年見識又能高到哪里去呢?
“此子是姓章名越,是章子厚的弟弟,章子平的族親……”
“難怪……倒也是名家子弟……”韓維笑道。
呂公著道:“有那么兄長,那么弟弟出何大言也不足為奇。子固你說呢?”
曾鞏裝作凝思棋局沒有聽到……
當即王安國講起章越之前的一番話。
話說到初時……
“過秦論也敢……”韓維即笑道。
說到一半。
呂公著即問道:“真是此子所言?這利益,既得利益的說辭……”
隨即呂公著又是不語。
韓維道:“此子幾番言語,真是說理透徹。秦失天下,薄秦人厚六國,故本朝南人不可為相的道理,我今日方知。”
呂公著道:“仁義在于維護既得利益,此言實在太驚世駭俗,然確有道理其中。但若換一般不知事的腐儒,怕是要批駁一番了。”
“子固,你怎地不說話?”
曾鞏笑道:“持國勿要分神,我要贏你了!”
韓維凝神應對。
曾鞏心中苦惱之情,怎可言語。
自己的堂弟曾阜在京西路一個縣里任主薄,正好在京西路轉運司吳充的任下。
但因‘茍簡自然,坐盜賊事’被提刑官追究,最輕要罰金甚至要貶官。這對于一名初任官員而言,若背上這樣的名聲一輩子也沒了。最后幸虧轉運使吳充出面替曾阜求情,這才免于處罰。
吳充是仁德么?未必。
曾鞏不知千里之外的詳細情況,其中內幕自己也不好猜測,畢竟這件事上自己還要感謝吳充賣的人情呢。
自己和三個弟弟,兩個妹夫這才剛中了進士,官場上的路這還長著,實在是如履薄冰,一步也錯不得啊。
哪知此刻王安國卻道:“子固,這三郎尚未婚配,你不是還有三個妹妹?我特意是來告之你的。”
曾鞏此刻殺了王安國的心都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PS:明天還有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