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被章越此舉顯然是嚇了一跳,回過頭看見是對方不由釋然,撓了撓頭道:“師弟,你又來戲我。”
章越大笑道:“師兄,你也太呆了,怎也不去拜會幾位考官。”
郭林道:“方才隨幾位同窗拜會過了,如今也不知作什么……”
郭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三郎,拜會考官了。”黃履提醒道。
章越道:“我省得,師兄你等我一會。我再引薦同窗與你認識。”
“好的。”
章越當即與黃履一并排隊,等了前面解子見畢后,終于輪到了章越。
一旁學吏當即挺直了腰,鼓足了氣大聲贊名道:“國子監解試第三名章越入見。”
聽得學吏高聲稱此,堂上嗡嗡聲一下子小了一半。
左右的解子都看向這里。
進士科第三名,何等厲害的人物!到底是怎么一個樣子呢?
但見一名穿著白色襕衫的少年從容不迫地走到三位考官行一禮。
“好生年少,這般了得。”
“好教你們知道,這三字詩,攻心聯,青玉案都是這位章度之所作。”
“竟是他,難怪,難怪。”
“不僅如此,天子還賜給他同三傳出身,結果給辭了。”
“小小年紀如此了得,一看真是龍鳳之姿。”
“這般年紀,也不知婚配了否?”
章越聽著旁人的議論之聲,不由心底一陣陣舒暢。
果真章衡說得對,感覺成功之后不僅更自信,看事更通透了,而且對于顏值也很有加成,不僅走路帶風,似乎也比以前更帥氣了。
陳洙,司馬光,楊繪皆看向章越面上都是和藹之色。
年輕有才,又是一表非凡的學生,誰不青眼有加。
如今是鹿鳴宴,又不是面試之時,故而三名考官沒必要端著,都是一臉笑容。
至于章越則奇怪為何另一個考官李大臨沒有出現在此地,正常來說無論是解子和考官都不能缺席鹿鳴宴。
因為鹿鳴宴還有一個隱含功能,那就是甄別‘冒籍’的解子。
不是太學生,卻冒充是太學生。
這時陳洙開口了。
“章度之,吾鄉后生,老夫早就聽過你的名字,”陳洙滿臉笑容對左右兩個考官言道,“那日在政事堂上奏事,吾聽富相公言后生可畏,吾不由問是何后生。”
眾人聽到富弼的名字都是肅然起敬。
韓琦,富弼人望很高,讀書人提及二人都是一臉肅然,不敢有絲毫議論或不恭。
陳洙笑著言道:“富相公對我等言道,汝鄉有一后生名為章度之,直言老夫執政至今五載,天下不聞慷慨激烈之名,而日聞敦厚之聲,責老夫有萬全之過啊。”
聽了陳洙這么說,眾解子差點給章越嚇倒,膽子大得夠可以啊,連昭文相公都敢批評,最后批評后,人家還夸你‘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