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見到這幾塊金錠,頓時眼睛都直了。
……
章越將這一對玉簪取了當即前往歐陽修府上。
歐陽發見了章越遞給自己一個匣子,里面裝著兩支玉簪不由道:“這……這兩支玉簪值得不少錢,便是我也等閑買不起,度之你哪來的錢?”
章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之前鋪子攢了一些,家里又給了一些,這才湊得,還請伯和兄替我轉交贈我牛耳筆之人。”
歐陽發看了章越直搖頭道:“不成,不成,你身上有多少錢?家里又有多少錢?費了這么多錢買這等貴重之物,若被爹爹知道了定是非痛斥我一番不可。”
“三郎你將此簪拿走,并無他故,是我不肯。”
章越聽了心道,我都買了,你還讓我退不成么?
章越還要說話,卻見外周傳來一聲輕咳聲。
章越看去但見一名二十多歲的婦人款款走來。
見了對方章越當即行禮道:“見過嫂子。”
吳氏倒也不避章越微微點頭,大大方方地走來對歐陽發道:“什么簪子取來給我看看?”
歐陽發當即二話不說雙手奉上。
吳氏捧著簪子細看,微微點頭然后漫不經心地問道:“三郎,怎知選這牡丹式樣?”
章越能說是那日與十七娘在元夕出門,看她帕子上繡著牡丹方知么?
章越當然不能說了實情,否則二人私會的事不就穿幫了。他只好道:“我也是胡亂……胡亂選的。”
吳氏看章越的樣子微微一笑,當即將這對玉簪收入匣中道:“好了,這對簪子我收下,三郎你放心,我自會贈給你想給之人。”
章越聞言大喜拱手道:“謝過嫂子。”
說完章越這才放心離去。
等章越離開后,歐陽發問道:“娘子,這對簪子值多少錢來?”
吳氏道:“上一番我在大相國寺看過,少說要值得四五十貫吧!若是一對要百八十貫。”
歐陽發不由拍腿道:“這般貴重,那你怎地收了,你們吳家多少錢財用不完,怎看上人家一對玉簪子呢?”
吳氏看了歐陽發一眼道:“你知什么?這簪子不值乎多少錢,乃是章三郎君一片心意。”
歐陽發搖頭道:“只顧你們女子歡喜了,只卻讓人家吃不飽飯。”
吳氏道:“你小看這章三郎君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每日往家里帶金石古玩,卻怎從不見給我帶幾支簪子。我看這對簪子再名貴,也不值得上你書房里那幾樣擺設吧。”
歐陽發聞言不由知道什么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娘子,這這……到底……從何說起啊!”
吳氏道:“就從章三郎說起啊,你人家這般年紀就如此有心,你呢?”
說完吳氏哼了一聲轉身而去,臨走時還將裝著玉簪的匣子帶走了。
歐陽發心底叫苦不迭,度之,度之啊,你可害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