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魁想來想去,懷疑至章越身上。
一來章越有動機,章越是解試第三,他是第一,如今章越是省試第二,自己是第三。
從解試第三至省試第二,這并非容易。
章越雖是文才出眾,但如今為何能壓自己一頭呢?難道章越走了后門?
到了殿試之上,二人又是競爭之對手。故而想利用這件事來打擊自己,令自己不能與他在殿試上相爭。
至于富家知道了自己之事后,必然對自己生怒,難怪將婚事擱置下來。
這時何七又找上了自己告訴他,章越與吳家論親之事。
王魁心底雖不悅,但面上笑道:“這真是要恭賀度之了,我實在為他高興才是。”
何七問道:“你與富家婚事如何?”
王魁淡淡地道:“不順,不過也無妨,我如今已是及第,殿試若入頭等,就算榜下娶妻,又豈無珠翠之飾,顧簪羅帛花。”
王魁之前求娶富家娘子的心思很重,但如今已緩了下來。
富弼丁憂在即,聽聞韓琦與他不睦,多半是不會奪情,如此去位的富相公,對自己幫的忙就沒有那么多了。
以他今日身份地位,真還怕找不到良緣么?
何七道:“然也,大丈夫只要功成名就,又何患無妻。”
何七又道:“是了,盧大官人終于為你走通了門路,請得御藥院里的得力之人,今晚為你設宴款待在樊樓。”
王魁聞言一愣道:“殿試在即,如今有什么應酬,我是能推則推的。”
之前王魁省試及第時,確實花天酒地數日,也是忙著結交貴人。
后來桂英與他言道,殿試上你的筆墨文章才是正經,這應酬之事何時再為也是一樣。
王魁還是聽了桂英的話,在殿試之前安心備考,如今聽何七說請了御藥院的人。
王魁當然是不愿去的。
何七當即道:“俊民兄,你真糊涂啊,糊涂。”
“何出此言?”
何七言道:“御藥院是什么地方?除了為御內煎藥外,還責此番試題印刷之事,這盧大官人好容易替你牽好的線,搭好的橋,你怎么說不去就不去?”
王魁恍然原來是為了試題之事。
何七低聲言道:“朝廷防舞弊之事都是解試省試,但殿試卻防得不那么嚴,只要從御藥院拿得考題,如此就多了數日準備功夫,以兄之才到時勝了章越,江衍,狀元之位在手啊。”
王魁大喜道:“此行我當然是要得去。”
王魁心底得意,若有考題在手,此番殿試自己必是凌駕于章越之上成為狀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