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宰相兼度之,將財權從三司使收歸中書,正為韓琦所愿。若讓他執相位數年,量入為出,天下困局必有所改觀。
從東華門出來。
卻見蘇洵,章實他們都等候在此。
“三哥,第幾等來著?”章實急著問道,章丘亦小步跟在后頭。。
章越道:“入第三等,這是天子敕書。”
章實大喜過望取了敕書反復地看著。
“三哥既入三等,授得幾品官?”章實問道。
章越想了想道:“之前狀元郎得了大理寺評事是正九品下,如今得大理寺丞可為從八品下。不過之前楚州判官的差遣也是從八品下,如此算來也沒怎么升。”
章實聽了一臉霧水。
章越見此大笑,章實見此惱羞成怒道:“你耍弄哥哥我不成。”
章越道:“這可不敢,我倒是實話實話。不過倒是不用離京,以后可以常常見哥哥了。”
章實笑道:“這就好,這就好。”
這時候章實,章越看到一旁蘇軾,蘇轍見了蘇洵都是跪拜在地,然后蘇洵揉住兩個兒子一并抹淚。
章越可以感受他們這份喜悅。
正如蘇軾所言,從縣佐忽升寺評。
這是選人至京官跨越,而且還是宰相堂除,官籍從此入政事堂堂簿。
白發蒼蒼的蘇洵垂淚道:“爹老矣,見兩子皆成參天大樹,此生足矣。”
蘇洵兩行熱淚皆淌在二子的衣裳,蘇軾蘇洵皆已是泣不成聲。
蘇洵身旁還有一位與他年紀差不多的官袍男子,他見了章越笑著上前道:“恭賀狀元郎,制科狀元雙魁,從此揚名天下!”
章越言道:“不敢當,在下眼拙,敢問足下可是蘇文父?”
對方點點頭,原來此人正是蘇洵的兄長,蘇軾蘇轍的大伯蘇渙。
蘇渙道:“我本欲提點利州路刑獄,知二侄參加制舉故而逗留在京,如今我兩位侄兒都不負所望,此真為我眉州蘇氏之幸。”
蘇洵揉著兒子哭畢,看向章越道:“狀元郎,你與吾兒皆入三等,并魁于天下,今日大喜之日,我們兩家好好賀一賀,老朽作東請兩位至樊樓吃酒如何?”
章實,章越,章丘都是大喜。
章越道:“既是尊翁相邀,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章實笑著言道:“尊翁客氣了,當我們請你們吃酒才是。”
蘇洵滿臉紅光道:“這個東我們一定要請,能邀你們兩位章家郎君吃酒,我蘇家上下才是顏面有光。”
章越見蘇洵今日完全親近之意,不似昨日警惕的樣子也是覺得此人有意思,當即將章丘介紹給蘇洵。
蘇洵審視章丘片刻,手撫其背沒有言語。
之后蘇洵對章實偷偷言道:“此子他日科名不出其叔之右。”
章實聞言大喜,如當場連飲三大壺美酒。
當即一行來至樊樓。
章越走到樓中卻見當年元夕所題上元詞仍掛在樓間。
這日樊樓東西二樓可謂坐了幾百桌客人,滿是賓客。
早有相識之人見了蘇洵上前來問道:“老泉,聽聞你二子制科得授幾等?”
蘇洵得意得向后一指道:“他們今日不正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