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洗完澡吹好頭發，拿著衣服一出衛生間的門，就停下了腳步。
“……怎……怎么了？”
蘇鳴還拿著那個箭頭站在門口看著她。
“你……是什么意思啊？”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今晚他是別想睡著了，“你……知道女朋友的含義了嗎？”
柳安抱著衣服繞過他，只留下背影：“不就是……關系更密切的同盟嘛？”
她聲音小小的，把臟衣服先放在了茶幾上，然后就鉆進了被窩，背對著蘇鳴。
“就這？”
蘇鳴追了過去，也不太敢坐她的沙發床，只能坐到單人沙發的地方：“不是本來就已經假裝女朋友了嗎？那不用假裝的話……”
“你快去洗完睡覺啊！明天不用上班賺錢嗎？”柳安的臉埋在被窩里，只露出頭發短短的后腦勺。
蘇鳴忽然感覺自己可以歡喜了，忍不住問：“你為什么不看著我說話？”
“你別再怪我啦！下次想做什么事之前，我先問你！”
“我已經沒怪你了啊！”蘇鳴樂呵呵地走了過去，蹲在她的沙發床邊，“你舍不得錢嘛。收廢品的說你跟他砍價多要了5毛錢。你確實挺能砍的。”
柳安覺得臉捂在被窩里有點熱。
他連這個也知道了，找到那邊去過？
柳安忽然覺得這個能力挺重要的，田園時代的追蹤方式，跟黑土上不一樣。
她把腦袋露了出來：“你怎么……知道我會從那條路回來啊？”
“你看著我說話。”
柳安吐了兩口氣出來平復了一下心情，翻了個身看著他。
蘇鳴看到她臉上還殘留著的一點點紅意，心里更開心了：“我看你其他東西都在家里，就先到小區門衛那邊問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你啊。畢竟，你長得又好看，打扮和言行舉止都很特別。”
又聽到他說自己好看，柳安心里沒來由地又一熱。
“然后呢……”
“然后有個門衛說看到你昨天撿垃圾，他還給了你一袋。我就跑去廢品收購站問了啊。”
“……我今天沒去。”
蘇鳴點了點頭：“后來我又問了很多人，運氣好，碰到一個在公交車上見過你的人。”
柳安怔怔地看著他。
運氣好？
還是因為問了很多人的關系吧，也不知道他問了多少人，聲音都啞了……
“你不是說你認路厲害嗎？雖然不知道你坐公交車去哪了，但估計你還會從那條路回來，后來就在那條路上找了。”蘇鳴的手趴在沙發床的邊沿，“我以為你想擴大觀察的范圍，迷路了。”
柳安在被窩里蜷縮著腿，輕輕地說：“手機用導航……電很快沒了。晚上跟白天又很不一樣，我記錯了好幾個位置，所以才用了太多時間……”
“所以你本來覺得不會被我發現嗎？”蘇鳴無奈地說了一句，柳安眼神一慫。
“柳安……”蘇鳴又溫柔地說，“我知道，在黑土上，你應該是對自己的力量比較自信的，覺得可以應付各種情況。但時代真的變了啊，你過去的經驗，不一定管用。你看看今天……對了，之前在路上，就沒遇到危險嗎？”
柳安咧著嘴笑了笑：“有，被我嚇跑了。”
蘇鳴覺得心驚膽戰的：“什么危險？”
“都不算真正的危險……”柳安認真說道，“我不主動跟別人說話接觸，就是趕路。只不過去的路上和回來的路上，都有開車的人說可以讓我坐車。”
“車不能隨便上！你不知道那車會開往哪里！”
蘇鳴正言相告，又問：“怎么還需要嚇跑別人？他們干嘛了？”
“就是有一個人，我覺得應該是壞人。我都拒絕他了，他還開著車子一直跟著我。”
蘇鳴腦殼都是疼的，路上撿美女玩的，能有什么好東西？
“后來呢？”
不知道為什么，柳安看他趴在床邊的樣子，又躺在家里暖和的床上，覺得心情放松了很多。
主要是……蘇鳴似乎真的沒怪她了，只是擔心。
她笑得眉眼彎彎的：“田園時代的男人，似乎都不強悍。我把車輪掰直了一點，又拿出刀子戒備，他就嚇到了。”
“刀子？”蘇鳴聲音都提高了不少，都開始亮刀了，“你還把匕首帶去了？”
“必要的準備啊。”柳安不知道他這么大驚小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