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人專門教畫畫，收學費。”蘇鳴說道，“你看，你現在才19歲，一輩子還很長。不要著急，把基礎打好了，以后還有大把的時間發展。在那之前，你看你也不是亂花錢的人，我也不是，我們的生活質量不會比現在差，這就行了。”
柳安想起他買的手機，還有金魚這種純粹用來觀賞的玩意……你不是亂花錢的人？
況且……如果要像他一樣，學那么長的時間，才能達到可以賺錢的程度，那得先讓他為自己付出多久？
柳安也沒有別的頭緒，只能點了點頭，有點失落。
看樣子，阿媽說的自己有天賦，在田園時代也并不是真的有天賦。
要不然，別人也會像蘇鳴一樣，驚訝地說太棒了。
那么蘇鳴……是真的不懂，還是就因為喜歡她，所以鼓勵她、贊揚她？
柳安有點不自覺地看了看蘇鳴。
一只手摸到了她的腦袋上。
雖然摸的是假發，但柳安還是感覺到其中傳遞出來的溫柔意味：“是不是有點失落？覺得這不算天賦？覺得還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學好？”
柳安呆呆地點了點頭：他怎么知道的？
蘇鳴沒有一直摸她的腦袋，手很快就收了回去，認真地說：“因為我沒有跟別人說，你從來沒有學過畫畫。如果他們知道你的以前，知道你才剛開始畫，就能畫得這么好，肯定會大吃一驚。安安，你是有這個天賦的。”
“真的可以……以后靠這個賺錢嗎？”
“一定可以的！”蘇鳴很肯定地說，“如果你現在已經能跟外人長時間獨立接觸不露一點破綻了，我就會幫你找一個老師。現在買菜，你只用跟別人簡單說幾句話。但是如果老師教你畫畫，你們要呆在一起很久，可能會聊到方方面面的東西。”
他嘆了一口氣：“可惜我現在又特別忙，不然如果陪著你一起上課，也沒問題。”
柳安的心重新燃了起來，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先自己練習。”
蘇鳴也點了點頭：“還要學其他的，書繼續看，電視繼續看！”
“黑土的資料，我也會繼續整理的。有些東西我說不清楚，現在我可以嘗試根據記憶里的樣子，畫出來了！”
“嗯！”蘇鳴說完這個事，又說道，“對了，今天我的同事夸你了，說土豆絲切得真好！”
“那……味道呢？”
“額……也不錯。反正健康，分量足！”
柳安睜大眼睛看著他，過了一會才說：“做菜……我也會繼續練習技巧的。”
蘇鳴拉起她的手，輕聲地說：“這樣就行。你才來一個月，進步已經非常大了。你要是不怕辛苦，回頭還可以多做兩個人的。這樣的話，每天早上七八點鐘，就相當于是你在工作了，每個月也可以掙大幾百上千塊。”
柳安聽得直點頭：“我可以的！”
加上買菜的時間，工作也才兩個小時而已，一個月就能掙到那么多，足夠了。
吃相當于用別人出的錢就順便吃了。
住也有地方。
用……自己也用不了什么，有衣服穿，有手機用。
當然，這都是蘇鳴提供的地方……
想到這里，她趕緊說道：“只要你的同事不覺得難吃，可以多加兩個人……不，四個人也可以！”
蘇鳴呆呆地看著她。
真就家庭小灶了嗎？
那我每天早上去上班，背著一大包飯盒，豈不是像個送外賣的？
媽的，大意了，應該加上外賣服務費的！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柳安的手，愛惜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
就是不能像其他一些女孩子一樣，心安理得地讓男朋友照顧。
但這不正是她靈魂里閃亮的東西嗎？
蘇鳴抬起頭笑了笑：“好，我明天去問問。”
柳安期待地點了點頭：“明天多帶一點去，可以讓他們先吃一吃試試！”
蘇鳴只能保持笑容，點頭。
修好的自行車，仍然要為這個家庭付出更多啊。
“那……我去洗洗臉就睡了。你那個……已經好了吧？”
柳安的表情一僵，有點別扭地轉過頭，輕輕點了點。
怎么又說這個了？
蘇鳴松開了手站起來，往衛生間走去。
路過魚缸，他忽然停下腳步。
“對了……早上關門之后，我其實沒有立刻直接走。”
柳安愕然抬頭望過去。
蘇鳴促狹地笑了笑：“后來我聽到門輕輕響了一下。”
說完趕緊消失在柳安的視線里，魚缸里的金魚被驚得亂躥。
柳安：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