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斐馳抬眸,眼皮稍稍抬起,點點頭。
無墨沒等他說話,蹦跳了著走過去,歡快地說一聲,“蕤……蕤公子!”
差一點,叫了“姑娘”兩個字,好在他反應快,及時改了稱呼。
玉蕤點頭,松了一口氣,大方回了禮,“無墨兄,一起坐下來用?”
“嘿嘿,……”
無墨不好意思撓撓頭皮,跟著自家公子出來辦事,……他語拙,不知怎樣說,直嘿嘿干笑著。
“沒事,坐吧!”玉蕤熱情地招呼著。
無墨與人聊天忘了歸位,斐馳臉色一沉,走上前訓斥,“無墨,好出息!”
無墨指著玉蕤,“公子忘了,她!”
“她,怎么?”斐馳臉色繃得緊緊的。
在辦正事呢,無墨真給他掉鏈子!
斐馳黑著臉,“走,跟我回去!”
“爺,您看,……”無墨拽他胳膊,“她……她,她真是……!”
斐馳公私分明,性子冷,不愿與人婆婆媽媽,呵斥道,“胡說啥?”
玉蕤對他的看法剛有些好轉,見他這樣說,心里暗道,真臉盲!
斐馳轉身回到自己座上。無墨見她臉上不好看,只能怏怏地回到斐馳身側。
玉蕤遠遠一瞧,那桌還有旁的人。斐馳的臉變得生動起來,既與人有說有笑的。
這人,故意輕慢于她吧?
她心里冷哼一聲,德行!
過不多久,斐馳領著人下樓,離開了酒樓。
“哎,你看見了沒?剛才那位,是城防營的斐副統領!”
“那位身材挺立,面如冠玉的人?……真是一表人才,只是,為何會在城防營任職?”
“城防營也是吃皇糧,不挺好的嗎?”
“哎,老弟有所不知,一般人有個這樣吃黃糧的公職,當然是羨慕得緊!”那人大聲道:“將一位天才少年放這,豈不是大材小用?”
鄰座有人竊竊私語,玉蕤側耳傾聽著。
“咦,聽說這位公子年輕輕的,搬出了伯府開始自立了,在一般年輕人中可是出類拔萃了!”
“出類拔萃了?不,不,你可是不知,……這位公子八年前已名滿京師了!”
眾人尋聲望去。
一三十多歲的青衫儒生,煞有介事地站起身,“八年前的文韞詩會,本人在場。當年十二歲的忠恕伯府的三公子,得了文韜詩會的魁首。”
儒生見眾人看來,便放低了聲音,“按道理,過去了八年,斐公子各方面應都上幾個臺階了吧,不說封壇拜相,做尚書也綽綽有余啊。誰能想到,卻在城防營做這些打雜的事。”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上了。
“文韞詩會是當今圣上登基后,為選拔人才施行的一項重要舉措。歷來,文韞詩會的前三名,至少官位四品以上,圣上都極為看中,有可能指定太子陪伴,為何這位公子如此待遇?”鄰桌有人問。
一胖子小聲說道:“聽說,他是忠恕伯府的三公子啊,自小學有慧根,忠恕伯對他像是不聞不問?”
“可不是嗎?”
先前那人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是庶出子,他詩詞文章寫得再有天分,再有才華,也不敵嫡出公子身份金貴啊!”
“可不是!不學無術的斐家二公子,已是吏部左侍郎,他雖說是個庶出子,六部許多衙門,為啥無一選用他?”
胖子道:“是不是伯爺特意歷練磨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