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文韞詩會?”玉蕤點頭,笑道:“圣上登基后,為選拔人才而辦,舉賢不避親,英雄不問出處,選賢良之才、能力出眾的學子為國家所用,天下讀書人無不心向往之,露臉揚名在此一舉。”
“正是!”溫氏頻頻點頭,笑道:“蕤姑娘所見不錯。晚年文韞詩會,皆有太學監領圣命督辦。今年文韞詩會,圣上下了旨,由太子元宸操持,一來,為太子順利上位,拉攏各士族勛貴壯大聲勢;二來,籠絡一批有真才實學的學子為太子日后所用。”
“嗯,也對,”玉蕤細細一想,點頭,“太子年十七,天潢貴胄,東宮上位,理所應當!”
“有圣上欽點,太子親臨主持如此盛會,邀請京城名門勛貴一同觀禮,……太子,差人送了邀請函給玉皎,”溫氏略頓一頓,問道:“不知蕤姑娘有沒有興趣,與玉皎一同前去觀禮?”
“玉蕤,乃山野粗鄙女子,怎能入大雅之堂?”
“姑娘莫要自謙,姑娘行動有儀,舉止有禮,哪能被人說了去?”溫氏的話和風細雨,又無比真摯,“況且,皎兒秀湖遇刺,我心始終不安,怕有人為難皎皎,……所以,拜托蕤姑娘一同前往。”
玉蕤點點頭,“文韞筆會是公子們的事,玉皎姑娘非去不可嗎?”
她要怎么說,嫁入東宮之日便是死?
上一世,她作為替身參加盛會,太子元宸賜予她一枚五福翡翠如意。她稀里糊涂收下,卻不知這玉如意是太子的定情之物,太子中意哪家姑娘,便將此物賜予圈定的太子妃人選。
盛會,蔫知不是選妃大會?太子的妃位一直空置,太子怕早有意于玉皎。
“蕤姑娘大概不知,文韞詩會不僅男子參加,各家姑娘也爭著前往,一來漲些見識,見識文人墨客的風采!”
溫夫人不知她心里所想,見她憨態可掬地坐那發愣,笑道,“二來,也是各家千金選女婿的好場所呀!若有真才實學的公子,入了蕤姑娘的眼,樓府會替你出頭說親。”
“哎呀,夫人別取笑玉蕤了,”玉蕤聞言,羞得低下頭去,一抹紅霞飛上腮旁,“那些貴公子相看的應是名門貴女,我這樣粗鄙丫頭,人大概是看不上的。”
她心里悻悻,才不要被那些公子哥看來看去!她的夫君她得自己選,不說多高貴顯赫,重要的是心里有她,而且,只能有她不能有別的女子。
“好了,不玩笑了!”
見她不禁逗,溫夫人收住笑,很是嚴肅認真,“玉皎及笄禮宴上,畫舫上突然冒出刺客,……是有人針對樓府。太子府的邀請,樓府沒法推卻,可如何是好?”
“這個呀,只能去了。”玉蕤心知規勸不住,“我答應與玉皎姑娘身份同去,姑娘身份非同一般,玉蕤還扮成替身?”
“不可!”溫思純搖頭,“你與皎皎長得很相像,但,對她熟悉親近的人,你恐怕是騙不了!”
“夫人說得極是!”玉蕤點頭。
上一世,她做了三年替身,難道沒人看出來?直到她嫁入太子府那天,一切都很順利。這,又該如何說?
心里這么想,既也沒法說出。因太子已準備好,會送給玉皎一柄鑲金的五福玉如意,基本就鎖定了太子妃人選的。
溫思純點點頭,又道:“當今皇后,是玉皎的姑母,生過一位公主早夭,便再無子女之福。太子是皇貴妃所出,貴妃娘娘出于永寧侯府。樓府與謝府相交甚篤,你住下來,有些規矩再慢慢與你說。”
“是,玉蕤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