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伯赟眼神一凜,“老奎,你看到了誰?”
老奎走上前,附耳過去說了。
“她?”樓伯赟也是一驚,反問,“確定?”
“嗯,千真萬確!”
老奎核桃臉呈醬紅色,肺部快要爆炸了一般,“這女人真是歹毒!她妄想爬世子的床,是老奴親自攆出去的,……她那怨恨的眼神,老奴至今都記得!就在剛剛,那女子的眼神,老奴才仔細瞧,十幾年過去,樣貌幾無變化,果然是她!老奴后悔當年不該心慈手軟放生,卻不想留下了禍患,……”
“老奎,這不怨你,”樓伯赟心情復雜。
在他面前,玉蕤提過朱雀門,總是將師父輕輕略去,想必師徒間有隙,丫頭不說,他也就緘默不提。
原來,是當年的淵源……她若是恨著樓府,拿樓府的骨肉出氣?
她,既敢威逼丫頭?
定國公想起,當年,兒媳許氏回鄉探親遇流民作亂,耽誤了回京。半年后,許氏難產身亡,許家只送回玉皎……
如果,許氏生下的是一雙玉兒,這其中,自然可以做很多手腳……
樓伯赟只覺憤慨,眼神變得犀利,“她如何知道玉蕤在樓府?……是暗中跟蹤來的?還是湊巧的?這,一點很重要!老夫隱隱覺得,玉蕤丫頭的身世不簡單,……如此這樣看來,許家真脫不了干系!”
“老爺,”老奎躬身問,“如今該如何辦?”
“去喚玉蕤丫頭來,就說我找!”
“是!”老奎應聲欲走。
“等等,”樓伯赟突然叫住了他,“丫頭不是擅長丹青?你可以直接告訴丫頭,讓她畫一幅她師父的畫像呈上來!”
“啊?……”
老奎很有些別扭,又一想,是與不是,總是要查的。老奎決定豁出去老臉,倚老賣老一回,定然要將事情查明。
老奎點頭,“老爺放心,我這就去了!”
老奎離開東苑一品堂,急匆匆來到西苑廂房外,遇見了丫鬟嫣紅。
嫣紅急急迎上來,“給奎爺爺請安!”
“請安就免了,”老奎氣嘟嘟的,大聲道:“喚玉蕤姑娘,就說有急事!”
老奎平日都是笑咪咪的,他如此一反常態,嫣紅從未見過。嫣紅便以為出了大事,急吼吼地向玉蕤稟報。
玉蕤也嚇一大跳,急急走出來,笑著迎上去,“奎爺爺,您老請屋里坐!”
“哼,不敢坐!”老奎大哼一聲,依然氣鼓鼓模樣。
玉蕤望一眼嫣紅,兩人面面相覷,玉蕤小心問道,“您……怎么了?”
“怎么了?你說怎么了?”老奎扯著嗓門,“你師父擅自闖樓府,國公爺知道了,說你無視樓府的規矩自行放人,正在大發雷霆呢!”
“啊?”玉蕤眉頭蹙起,“奎爺爺,那該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