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某是何居心?”
段人學捋一捋山羊胡須,瞇著一雙小眼睛不懷好意地笑,“本監軍奉旨而來,心中有惑不該問嗎?”
“段監軍似乎話里有話,您既有疑問,不妨明說!”樓弋臉上依然是云淡風輕,“監軍有話請講!”
樓弋心知,圣上既派了監軍來,他不會輕松過關,好在,還有些證據在手,不怕這人恣意描抹。
“這,還用我說嗎?”段人學小眼聚起兇光,“平陵關有敵兵來犯,不假!不過是小股敵軍吧,卻偏要說成三萬敵軍圍城?……撫遠將軍,話說過了吧!”
“我等拼死作戰,你卻說風涼話!”
王賁受不了這陰陽怪氣的調調,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腳。
“王副將,下去歇息吧,”樓弋臉色凝重,目光示意他不要任性。
王賁心里的憤懣,在樓弋深沉的凝視下偃旗息鼓。
王賁低頭,“將軍,末將先退下了!”
樓弋點頭,目送他離去。
他轉過身來,聲音郎朗,擲地有聲,
“段監軍,本將從不說假話,這,定是賊軍的計策,敵方虛虛實實,為了麻痹我方,監軍不要被這些伎倆蒙騙!”
“嘿嘿……蒙騙?”
段人學陰森森地干笑兩聲,“將軍說得對呀。我若是沒來,您是準備著奏請圣上,你已經率眾擊退了3萬敵軍?您就這樣輕輕松松立下功勛?
還有,這隨軍帶來的糧草輜重,……大軍是不可能再帶回去,您是不是趁機要順下來,謀取這皇家的大實惠嗎?”
“段監軍,話可不要亂說。”樓蘅臉色一沉,“我大哥十幾年戍守邊關,勵精圖治為了強國富民,大哥會覬覦這些糧草輜重?”
“右將軍,段某心里疑惑不得弄清楚?”段人學低聲道,“現在這種情形,咱們在這等著嗎?”
“陛下命我率大軍前來,柏文自當,肩負起責任來,您不該這樣任意揣測自己將領,”樓蘅雙目炯炯,“借您的話,大軍等幾天何妨?”
“右將軍如此說,本監軍自當從命!”段人學很是滑頭,可不會左右這兄弟,“您與撫遠將軍商議好,本將軍自當從命!”
段人學說聲,告退,就先退下了。
待他離去,樓蘅轉過身問,“大哥,北燕軍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弟,不信我們么?”
“不是,大哥,”樓蘅臉色凝重,“大哥,您是否知道,父親被人截殺過?”
樓弋大驚,“父親被人截殺,什么時候的事兒?”
“你這邊關告急,大哥從家里返回,……父親連夜進宮去見陛下,在回程的路上,被一群黑衣人截殺……”
“二弟是說,我們樓家被人陰謀陷害?”樓弋一驚,“二弟覺得,這一次北燕來襲,然后父親遇襲,……是一環套一環的,有誰這么大手筆呢?”
“這是我一路上,思之不得的,”樓蘅臉上一凝,“這些人步步算計,是想將我樓府連根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