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不由一震,為何以此面貌示人?
“姑娘感覺很奇怪么?”他聲音帶磁性,帶著若有若無的冷漠,“姑娘沒聽說過,白掌柜是戴著面具示人的?”
“聽人說過,”玉蕤老老實實地回答,“只是……”
“沒想到白某在屋里也不取下來?”白川頓一頓,轉動著輪椅緩緩移出,“早些年落下的殘疾,不戴,……恐怕嚇著姑娘!”
他坐著輪椅,出現在玉蕤面前,玉蕤不由“啊”了一聲,
他坐在輪椅上,玄衣黑發,衣和發都不扎不束,飄飄逸逸,任她自由觀看,那一份篤定的神態飄逸如仙。
“姑娘,嚇著你了?”他的聲音更柔和了些,“白某除了這張面具有些兇,還不算可怕吧!”
“不,不……”玉蕤冷凝的氣息迅速復原,“老前輩身殘志堅,是我輩的楷模!”
“姑娘,這嘴可真甜,”白川難得地笑了一聲,“你不可能是來串門子的,說吧,找白某啥事?”
“我想求白掌柜借給我一部分錢,等一年之后再償還。”
“嗯,”白川點點頭,“到我這錢裝來的,不能有別的事兒,多半都是來籌錢的,……你且說說,借錢,所為何用?”
“在下熙蕤堂東家,頭一次成為皇商,因戶部要一大筆押金,……我雖有一部分資金,但是要運轉商鋪,一時半會兒拿不這許多。”
“哦,”白川仰起面具,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姑娘就是皇上欽點的皇商?我聽說過你,沒想到姑娘是這么年輕。”
“嘻嘻,”玉蕤心里暗笑,“不滿前輩,我之前壓根兒就沒什么準備,就是瞎貓逮著死耗子,撞大運了。”
“姑娘,這不叫撞大運。”白川緩緩說道,“姑娘對生意很敏銳,感覺也很對,……你聽說敵狄國大王子為兩國通商互市來朝,你便想到代理他們的貨物。不僅想到了,還敢拍板下決定,……不錯不錯,真是經商的奇才呀!”
“前輩謬贊了,”她好看的眸子盈起水氣,“可,戶部要求我交抵押金,也是就難到我了。”
“斐景升那家伙故意找茬,”面具后的白川嘆息一聲,“他本來是有意向要攬這宗生意的,卻沒有想到你這個姑娘捷足先登,……呵呵,估計他心里已經恨著你,……你這以后可得小心一點!”
“斐……斐尚書?!”
斐馳的爹嗎,玉蕤張一張嘴,不知該說什么。
她知道,斐馳與這家錢莊關系不一般。那,白川會不會是斐尚書的什么故人?他們會是什么關系?
又一想,再怎么樣,人家的關系,估計,比她這陌生人強。
瞬間,玉蕤感覺很不好,
自己這事……可能要涼涼!
她鳳目一轉,
若是白掌柜生氣……去求斐馳幫忙,不知行不行?
“你,求誰也沒有用!斐景升想自己做這生意,你擋著他發財了。”白川聲音極平靜。
“哦,這樣啊,……為什么會這樣呢?”玉蕤心里后怕,有點沉不住氣。
“你害怕了?”
“怕?……怕什么?”她假裝什么也不知道,開始裝糊涂,等著他怎么說。
“嗯,不錯!”
白川竟是點了點頭,“戶部那邊的押金,翠鎏居幫你墊著就是……”
“真的……真的嗎?”
玉蕤眼睛唰地亮了,臉上喜不自禁的,像是不相信他,還一個勁地問,“您是說真的?……不騙我,不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