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河上,再貫穿南北,水陸聯運,將貨物運往大雍各地。
玉蕤倚靠著窗牖,望著大洋河上來往的船只,一副宏偉的藍圖在心底描繪出來。
河中來往有很多船只,船上懸掛各色彩燈,珠簾秀繞,船艙內美人在唱著咿咿呀呀的小曲,一派溫柔旖旎景致。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街道兩旁燈火妖嬈,行人往來不絕,熱鬧得很,路邊柳樹槐樹上扎滿紙絹及草花,懸掛著各色燈籠,看得人眼花繚亂
玉蕤轉轉眸子,慢慢收回了眼睛,雙手交疊托住香腮,望向河上一座造型獨特的石拱橋。
這石拱橋高高臥于大洋河上,像一道彩虹靜臥于碧波上,橋上漢白玉護欄,石欄上懸掛有各色宮燈,燈火點點,璀璨如銀光雪浪,十分精致壯美。
石拱橋上行人不多,一個熟悉的窈窕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頭戴斗笠,薄紗掩面,青色闌衫,斜掛著佩劍,……青衣人從拱橋上下來,竟筆直朝熙蕤堂而來。
那青衣人走到跟前,左右瞅瞅,并不往前走,而是靠著墻站好小心翼翼地蹲下來。
她,這是在干嘛?
青衣人見四處無人,這才大膽地往前,一個箭步躍起,輕輕一縱落入到熙蕤堂院內。
青衣人剛落地,四下警鈴聲響起,
“鈴鈴鈴,……鈴鈴鈴,……”
青衣人道一聲,“不好,”
她轉身,欲走,……
“師父,您都來了,沒見徒兒一面,您舍得走嗎?”
玉蕤站在燈火通明的門廊下,雙眸如燦爛的星辰明亮,她大眼睛含笑含俏,水霧妖嬈般地翹起唇角,“師父,既來了這,喝一杯茶可好?”
蕭若水抬眸望著她。
她粉面紅塵,穿一件玫瑰紅緞子夾襖,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鑲著粉色珍珠,外罩金邊琵琶襟外襖,系粉霞珍珠錦緞裙,姿容秀麗,如寒風中搖曳的紅梅般奪目逼人。
“樓姑娘!”
蕭若水冷笑一聲,“這茶,也不會是什么好茶,還是免了吧!”
“師父,為何一直窺視國公府?”玉蕤臉色一沉,“別以為您是師父,我就不敢將你扭送去衙門!”
“哼,果然姓樓的,說話的腔調都一個樣!”蕭若水揚眉,笑里帶著一絲苦澀,“我養了你十五年,一點都不念為師好?反而,要送為師見官?”
“師父,最近一直在京城干嘛?”玉蕤眸子一閃,一股凌厲之氣溢出,“徒兒有什么是您放不下的?……為何不走正門,非得這樣偷偷摸摸來?”
“你質問我?”蕭若水眸子一瞥,冷冷的聲音,“憑你?”
“師父到底為何人做事?”玉蕤眼眸望著她,一字一字地說道,“您要當引狼入室的賊子?不怕被千萬人唾罵?”
“是怎樣,不是怎樣?”蕭若水譏笑,“憑你,也想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