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皎?”
聽到玉皎的聲音,樓伯赟自然很詫異。
這個孫女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擅長,對別的很少關心,相對與祖父的關系,不如她與嫡母親。
她不來則以,一來,卻說起兵部的動向。
樓伯赟豈能不訝異?
玉蕤想起,方才見到太子從薈蕤堂出來……
難道是太子發現了什么?
玉蕤趕緊起身,將玉皎迎進來。
“皎兒,方才說話是何意?”
樓伯赟臉色一沉,這是在警告,也是在暗示孫女:有話好好說,不可胡編亂造信口雌黃!
“祖父,孫女有極其重要的事,不得不說。”
玉皎雙頰緋紅,杏眸閃著光,大概走太快,還微微有些喘。
“太子殿下來薈蕤堂,與皎皎說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玉皎眼眸內盈起水汽,“太子……太子說,平陵關八百里加急奏折,來了好幾道全是請朝廷馳援的,都被兵部下壓下了……平陵關恐怕有難了。”
一想起父親,玉皎眼眶一紅,“爹爹……爹爹恐怕……”
“太子,是如何說的?”樓伯赟心里一緊,險些打翻了手中的茶具,“莫急,慢慢說!”
“好,”
玉皎不安地攪著絲帕,“殿下偷偷來找我,……這幾日,他在兵部,偶然翻看被兵部的大人們壓下的折子,發現好幾道都是來自平陵關。
太子殿下拿起細瞅,每一道都是請朝廷馳援,說是五萬北燕軍又殺回來了……”
“卑鄙!”樓霑氣得大罵。
燕軍避實就虛,打起了**仗啊!
“太子……,真這么說?”樓伯赟聲音發顫,心不由揪起。
“兵部那些大人說,上一次平陵關奏請朝廷馳援,……大軍倒是去了,缺未見敵軍一兵一卒,……莫非,這又是個假的?……嗚嗚嗚……”玉皎越想越害怕,禁不住啜泣哭出聲來。
“皎皎……”玉蕤上前攏住她,搓著她的胳膊安撫著她,“先別忙著傷心,不知消息是真是假……我陪你回去歇息著,讓祖父靜一靜,好想出對應之策。”
“嗯,”
玉皎抬起濕噠噠的淚眸,臉龐上淚痕猶在,“祖父,您一定要想辦法,不能讓父親有事啊!”
樓伯赟身子一僵,“祖父,自當盡力!”
他背轉身去,已是艱難萬分。若太子所說……屬實,栢荃兒……恐怕兇多吉少……
玉蕤將哭成淚人的姊妹送回暖玉閣,吩咐丫鬟翠微好生照顧著,便返回東苑來見祖父。
定國公樓伯赟閉著眼睛,靜靜端坐著,樓霑守護在一旁。
“祖父,怎么說?”玉蕤低聲問樓霑。
樓霑搖搖頭。
“……”什么都沒說嗎?
玉蕤急得臉都漲紅了,“祖父,咱們不做點什么,……就這樣……袖手旁觀地等?”
定國公依然閉眼,緩緩地搖頭,無聲地嘆了口氣。
“姐姐,祖父也很為難,”
樓霑拽了拽玉蕤的衣袖,將她拉到一旁,悄聲道,“圣上不發兵,咱們不能擅自領兵出征……只能寄希望于平陵關要塞城墻夠厚,夠堅固,……能抵擋住燕軍的進功,能等到北疆其他軍隊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