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皎這時又困又累又乏,不時打著哈欠,瞌睡連連,“拜托妙妙了!”
“我們是親姐妹,客氣啥?”玉蕤疼惜地望了她一眼,催促著她,“困了,就歇歇吧,別硬挺著!”
“嗯,”玉皎聽話地倚著貴妃榻睡下,不一會,她的眼皮就沉下去。
那對如豌豆花般的長睫毛,靜止不動,玉蕤便知,她睡著了。
玉蕤輕輕拉過錦被為她蓋上,躡手躡腳地走出來。
在外間做針線活的翠微抬頭,望見她出來,笑著迎上前,“郡主,您,這是要走?”
“嗯,”玉蕤點頭,“皎皎已歇下,你多照看著點,……令小丫鬟們熬點粥,放點肉羹,等會她醒來餓了,也將就著吃些!”
“郡主,您心真細,想德可真周到!”翠微臉上又驚訝又詫異,忙不迭點頭,“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姑娘的!”
“有勞了,”
玉蕤走出暖玉閣,快步朝西苑毓國公夫人住處走去。
樓弋被追封為毓國公,朝廷賞賜了府邸,溫氏并沒有搬離出去。
樓霑與樓磊正是成長時期,搬去那樣一個偌大的宅邸,他們孤兒寡母更顯得凄清。
最重要的,十二歲的樓霑需要成年男人的引導,有樓國公親自培養教導,有二叔樓蘅對他的關懷,可比將他放任在外,不知交上什么狐朋狗友強上百倍。
溫氏雖不是親生的娘,她明理識大體,沒對她們姐妹使壞,玉蕤不得不尊重她。
玉蕤這一路想,來到溫氏住的院落。
她正要往里走,突然聽到院面有聲音傳來。
“使者大人,一路辛苦了。”
說話的,正是溫思純,“玉皎的婚事,勞煩您如此辛苦奔忙,取了玉皎的心愛物件,還要親自送往東宮,……小婦人我實在感懷!”
溫氏這樣說,實為討好使者。
“毓國公夫人不必多禮,……這,都是娘娘親自吩咐的,下官不過遵循懿旨行事!”使者聲音低沉陰冷,若寒蟬冷凝凄厲。
玉蕤不覺一冷。
天色越來越暗,已是掌燈時分,陰風颯颯撲面而來,玉蕤不覺一陣寒顫。
玉蕤定睛一瞧,
使者是一四十多歲的消瘦婦人,倒八字眉,擰著眉頭,顯得兇巴巴的,手里緊緊捏著那檀木盒,像是十分在意它。
玉蕤走上前,笑道,“大人,急匆匆而來,為樓府出了很大力,天色不早了,大人不如留下來,用過膳再走?”
使者瞇起眼睛細細一瞅,面色一沉,“呵呵,我當是誰,……原來是清寧郡主!”
“哦,大人認得我?”玉蕤抬眸,笑吟吟的,“本郡主與玉皎可是孿生姐妹,大人怎會分得出來……?”
“這?……”使者臉色一黯,很快,又和悅許多,“嘉寧縣主忙了一天,方才,就露出了疲態,……而,郡主您,可是神采奕奕,讓人看不出有絲毫的疲累來!”
她,這觀察夠細的!
“大人與本郡主有緣呢,”玉蕤抬眸,依然笑著,“如此辛勞,用過膳食再走吧!”
“不可!”
使者臉色一變,瞪著她,不冷不熱地說道,“樓府的膳食可吃不得!下官領命未完成,怎可疏忽,……若宮里娘娘知道,下官還有命活么?”
“使者大人言重了,吃個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