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高臺處的桌子已滿,食客們欣然入內,邊吃著酒邊聽曲子。
有不少食客跟著樂音,有韻律地搖晃著,只聽得如醉如癡,聽得是無比舒適。
“小二,樓上雅座有未?”玉蕤將折扇一收,食指取出一錠銀子,在迎上前來的小二眼前晃晃。“叫幾個好菜,再上些好酒來!”
小二接過銀子掂一掂,笑瞇瞇地說道,“二位客官,樓上請!”
他們走到樓梯口,往下一瞅……,一樓大廳的東南角,有幾桌聚滿了人,但,氣氛很不一樣。茶客們擠在一處,環抱著胳膊,低頭,好像是在悄聲議論什么。
玉蕤姐弟上雅間入座。
很快,上來一個伙計。伙計手里托著一個漆木盤,漆木盤內放置的是各種茶點。
送茶水的伙計很勤快,將桌子反復擦拭了幾遍,笑道,“二位爺,茶來了。”
“小二,我們兄弟剛到京城,初來乍到,只聽得人們議論紛紛的,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小二,這些人,都在議論啥?”玉蕤粗聲粗氣的,像是很疑惑的樣子,“京城里的人都這樣么?”
“二位公子是外地人士?難怪您不知道,”小二瞄她一眼,頗為神秘說道,“太子府被禁軍圍了,太子也禁足在里面,……聽說,太子爺私通燕國,出賣了北部邊境要塞的軍備圖,才至使毓國公喪命,大雍險些丟了三座城池!”
“毓國公命喪燕軍不假,怎會出賣軍備圖呢?”玉蕤故作驚訝地說道,“毓國公之女不是被圣上指婚給了太子嗎?……太子何故,要謀害自己未來的老丈人?”
“哎呀,公子您不知道,”小二低聲道,“太子看上了樓家嫡女,想娶,當時的撫遠將軍不允,……太子別懷恨在心,偷偷與北燕聯系,還送了軍備圖,就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一派胡言!”
玉蕤狠狠啪了下桌子,又是“啪”地一聲脆響,“太子乃儲君,怎能容爾等詆毀如此?還有王法嗎?”
伙計臉頰被她掌摑,頓時,火辣辣地疼!
“憑什么打人?”伙計捂著被她掌摑紅了的左臉,氣咻咻地吼道,“這,又不是我編的,人家說書先生就是這樣講的,……還有,樓下廳堂,有幾位秀才也這樣講的!”“樓下么?”玉蕤瞪著他,像是疑惑不已的樣子,“讀書人……也……也這樣講嗎?有話當面講,人后莫論是非,……讀書人不講口德,真是世風日下呀!”
她眼神空洞,既是喃喃自語起來,“書,是白讀了……”“公子,您呀,真是德行如一,”伙計見她這眼神,生怕她有事,趕緊就退出房。
“真……真是氣!”
有人惡意傳謠,玉蕤心里干著急。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
“誰?”玉蕤喝道。
“公子,茶水喝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走了?”門外的虞方的聲音傳來。
玉蕤與樓霑對視一眼,迅速起身,粗生粗氣嚷道:“催什么?……本公子喝個茶,也不得安寧?”
“公子,……”扮做書童的虞方,低聲下氣回道,“公子……公子,小的催您,咱還有生意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