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驚愕萬分,又羞又氣、急火攻心,眼前一黑,身子軟綿綿往下滑……
“郡主……”
眼見玉蕤往下倒,寧馳心一顫,一個箭步沖過去,將她緊緊圈住。
她雙眸緊閉臉色蒼白,膚光勝雪如無瑕美玉,明珠生暈散發出淡淡華彩,看得他心神蕩漾。
只是,好端端的,她怎會忽然昏倒?
寧馳心內一緊,摸摸她手心,依然是溫熱的,稍稍放下心來。
他將她環抱起來,輕輕放平躺好,自去開軒窗,讓清新的空氣進入。
他眉頭微蹙,滿眼盡是擔憂,“你……快好起來……”
上一世,她是誤解了他的意思,而自赴死地的?
玉蕤直覺胸口萬千思緒蕩起,……
忽而,回到蒙山山崖下,他沁寒的眸光,凜冽的神情,嘲弄的口吻……
她,與他天生不合,不該與他走近,不該心生妄念,更不該有癡念,……
晚風悠然吹來,玉蕤慢慢睜開眼睛。
她眼眸雪亮如星波,對上一雙關切的眸子,……那雙眸子濯濯有光,眼珠像是黑濯石做成,越看越深,越看越令人捉摸不透。
怎么還是他?
玉蕤雙眉蹙起,
他總是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尊容,不知,他是多令人討厭嗎?
“郡主,醒了?”見她微微皺起眉頭,寧馳俯身,低頭問道,“郡主方才昏倒了,要不要緊?”
他眸中關切,聲音依然清冷。
玉蕤“哼”一聲,算是答復了他。
“郡主喝點水,”寧馳遞上茶杯,“你,怎會昏倒?”
怎會昏倒?假惺惺!
她強忍著眸底的怒意,雖知他并不知道上一世,但內心的惱怒不減,“真沒看出來,大統領會關心人?”
又是一副睚眥必報不可理喻的神態!
昏倒,也怪我咯?
他不由一噎。
他頓一頓,眸中冷凝的霧氣散去,既涌起幾分柔和,“郡主稍等,本將讓隨軍醫生幫你瞧瞧。”
無事,他會獻殷勤?
“不用,”
玉蕤叫住他,“你將太子府假婚的細節說清楚,我回去才好向祖父說清楚,……”如果不是剛得知他凄慘身世,想知道引蛇出洞的計謀,她一分鐘都不想呆。
“樓國公已知此事,”寧馳俊目微瞇,在想著如何措辭,“郡主……”
“祖父已知道?”
玉蕤瞪他一眼,我還坐在這干嘛?她說罷,便著急要走,“既如此,本郡主告辭了!”
“郡主,寧馳送你回去吧,”她既說要走,寧馳知挽留不住,顧及她的神態,“郡主方才昏倒,……本將有職責護送您回府。”
本不想讓他送,他既堅持,玉蕤也不好阻攔。
玉蕤走出帳外,跨上馬便走,寧馳策馬在后面追,不一會便追上了她,“郡主,您騎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