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正趴在假山掩體內,指揮眾護衛嚴陣以待。
玉蕤從旁側假山繞過去,“殿下,外面什么情況?”
“不知從哪冒出許多兵勇足足有一萬余人,將太子府團團圍住,”元辰臉色有些發白,“禁軍的影子還未看到!”
寧馳,會臨陣脫逃嗎?
元辰有些擔心。
“時辰未到,還不到他現身的時候,”玉蕤笑一笑。
你這啥事沒有,禁軍烏壓壓逼過來?
被那些言官揪住小辮子,還有個好?
“唔?”
元辰心里有點不爽。
他,一個帶兵的,好像比太子都嬌貴?
“殿下,外面都是什么人?”玉蕤沒空琢磨他的神態、
她眼眸微微瞇起,外面的兵勇自成隊列,像是訓練有素的,但,他們的裝束簡單,既不是皇城的守軍,也不像地方的軍隊。
玉蕤想起來,寧馳說有人養殺手,譬如木家寨。外面的兵勇,若是木家寨殺手裝扮的呢?
“本宮,實在看不出……這些人什么來頭,”元宸頓一頓,將心里的憂慮說出,“禁軍若是不來,雙方就這樣對峙嗎?”
“嘿嘿,不可能的,”玉蕤嘿嘿笑著,“殿下能等,人家等不起!”
“郡主此話,很有深意呢,”元宸望她一眼,若有所思,“為何本宮每次見你,與你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是認識了很多年……”
玉蕤一怔。
她上一世是玉皎替身,他,一直當她是玉皎,從沒有懷疑過什么。
他,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殿下太抬舉臣女了,”玉蕤臉色一沉,“臣女與玉皎是孿生姐妹,模樣相貌是一樣樣的,……殿下與皎皎是三生三世的緣分,對臣女的似曾相識,定是因為皎皎吧!”
她眸子澄凈如洗,不染一絲煙塵。
元宸錯愕,……總覺著,……
元宸望著她略帶瘟色的臉龐,既覺著不該去追究。
“郡主說得對極!”元宸望著院墻外蠢蠢欲動的人群,笑道,“他們按捺不住了,……”
玉蕤聞言,扭頭朝外望去,……
果然,院墻外站立的兵勇變換了陣形,中間兩列人舉起手中的寶劍開始往前沖。
沖到門前,太子府內弓箭手箭在弦上,下面有人沖陣,箭無虛發一一射出命中。
然后,又有兩列兵勇開始往前沖,又被弓箭手射中。
一盞茶的功夫,太子府門前,已是血跡斑斑,沉尸累累……
“不對,不對勁。”
玉蕤心內一驚,“他們這樣自殺式的沖陣,莫不是要造成一種血肉狼藉的假象……?”
此時,正午時分,頭頂陽光燦爛,直射著地上的血跡,……瞬間,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郡主的意思是,……為了做實我暴虐的假象,居然無所不用其極!”元宸氣得狠狠一拳擊在假山上,不得不下令,“傳我令下去,不能再射殺了!”
“諾!”傳令官匆匆走下去。
“只能命令王府的守衛拼死抵抗,……希望院門夠厚,院墻夠高,那些人,沖不進來!”
元宸瞇眸,帶著深深擔憂,“郡主,這里危險,郡主退回到寢宮,去陪皎皎吧。若萬一,我等不敵,……寢宮內有一條密道,可讓你們輕易逃離。”
太子心地仁厚,當危險來臨時,他會想到要保護弱小。
玉蕤心里感喟一番,他一片憐惜弱小之心,能施諸于百姓,那是百姓之福。
“殿下,是國之儲君,您千萬不能出事,”玉蕤心里一動,“若真要是逃,必須得殿下帶著我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