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領!”
太子元宸雙眉緊蹙,眸中呈現凌厲之色,“本宮不是不信你,……可,你與斐家的關系特殊,不得不讓人忌憚!”
“還是不信?”寧馳嘆息一聲,“殿下不是忌憚微臣,殿下是擔心,若有一日,十萬禁軍不服殿下管束,……”
“寧馳!”元宸大喝一聲,“你不服本宮的做法,心里是有怨猶的吧!”
“禁軍,是皇城的禁軍,……做一日大統領,便盡心盡力履行職責,不做這大統領,便無需管這些了,與服不服氣有甚關系?”
寧馳雙手長揖至于前,“殿下放心,臣會交出禁軍授印,……殿下明日差遣人前來接手便可!”
“你,且先歇歇,”元宸見他站起,又道,“本宮會酌情,重新給你安排差事的!”
“多謝殿下!”
元宸墨眸一閃,自嘲地說道,“臣曾是文韞詩會詩文卷魁首,卻沒能達到任何一處衙門重用!不,不能說重用,是,沒有衙門收我!原因,都是斐景升各種阻撓,……某,與斐景升,會有多大情分?
某被逼無奈,只能走武科,憑本事上擂臺贏得武官職務,……后,上北疆戰役,立得軍功,陛下提拔,才做得這禁軍統領的!某坦坦蕩蕩,心里沒鬼,卻無人敢相信我?……哈哈哈,寧某,還要什么勞什子差事?……殿下,臣告退!”
深深淺淺的話語,道出了他心里的無奈與辛酸,……也許,他真是心灰意冷了?
一股悲愴涌上來,眾人覺得心里堵得慌……
“好……”元宸張張嘴,既沒有再說什么。
望著他孤獨凄冷地走出大殿,元宸心里很不忍,很想沖過去與他說個清楚明白。
元宸雙手握成拳,又慢慢展開,心里的波瀾慢慢平靜……
寧馳從金鸞殿回到禁軍大帳,取出大統領授印掛于堂前,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離開,并沒有遇到一個士兵。
寧馳也沒多想,跨上馬回到府中,命令暗衛去給母親姜氏送信,黃昏時分,寧馳來接母親一起出城。
安排好諸多瑣事,寧馳坐下來,拿起桌上的茶壺喝了一口。
聽得耳畔有人道,“這樣的便宜行事,可不像大統領,……你這捉急忙慌的,是要去哪?”
寧馳尋聲望去,說話的,不是別人,是盧紹禮。
“盧侍郎不在太子跟前獻殷勤,跑我這干嘛?”寧馳嗤笑道,“我這倒霉的,連著禁軍統領都保不住,卻是沒啥好處給你,……別煩我,滾蛋!”
“嗤,怎么看著你,怎么都不像倒霉的樣!”
盧紹禮上上下下打量著,不停地搖晃著頭,“你不對勁!方才,你在大殿上說了一大車轱轆話,早就傳播開了!這,太不寧馳了!你心里有事,從不輕易表露出來,越有難寧愿自己扛著,不會像個怨婦般與人叨叨,……嘖嘖嘖,你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絮叨,外加嘴碎的!”
“滾!”
寧馳瞪著他,怒目而視,“本將心里煩得很,沒工夫搭理你!”
“沒事,你干你的,發你的,”盧紹禮難得的好脾氣,“我就坐在這,靜靜地看著你就好!”
“要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