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嚇一大跳。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她要趕在宮城守衛向上稟報之前回到正殿大廳去。
衣服沒了,自己可能已經暴露了。
她一陣急喘,靠在樹下休息,……這,是哪?
怎么還在方才的地方?
她,竟是走進了迷宮,出不去了么?
玉蕤不由一陣心悸。
黑暗中,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俯下身,將她攬入懷,低聲道,“別動!!跟我走!”
玉蕤想掙扎,雙手被人鐵腕似的手鉗得緊緊的,渾身動彈不得。
“你若想活命,不要亂動!”那人兇巴巴的,好像并無惡意。
她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她飛快地往前奔。
跑了好一會兒,她聽到吱呀一聲響,他們進了一間屋子。
這是一個極簡單的房間,房間里沒有太多的擺設和布置,簡單的床和簡陋的家具。
玉蕤望著眼前,冰冷沁寒的眸子嚇了一跳。
“寧馳?……怎么是你?”
“你是不想活了嗎?自己獨自一人要闖宮?”他擰著眉頭,望著她腰間的傷。
玉蕤在他定定的目光中,慢慢紅了臉,可不能讓他占了便宜。
玉蕤咬著牙,別過身去。“不用你管,我換一身衣服,出宮就好了。”
“你是說這身衣服嗎?”他冷冷地扔過來那個包裹。
這,正是她包著胡服的包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以為,化妝巧妙,遮擋的也嚴實,能逃避過他的眼。
她卻不知,無論她如何打扮,他念她入骨,一眼,他能知所有。
“你的傷口在流血,必須迅速處理。”如果傷口不停地流血,肯定避不開鷹犬的耳目。
怕她不同意,他小心地解釋著。“隨翟牧一起出宮,才能安全。在這之前,你得保證自己好好的!”
時間緊迫,容不得他矯情,他迅速扒掉她身上的夜行衣,看到那猙獰的傷口時,他不僅怔了怔神。
“真不要命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是神女在世,天下無敵嗎?還想救出皇帝!”他想說她不自量力,但還是忍住了。
“我幫你把傷口清理好,上傷藥裹緊了。然后,換上衣服回到翟牧身邊去。”他邊說著話,手上并沒有停。
她微微皺了皺眉,顧不得男女大防,先將傷口處理好,……等會,還得想如何脫身呢。
“好了,傷口上過藥,暫時看不出來。”他幫她處理好傷口,語氣盡量淡然,像是叮囑她不必憂心。
“那個,剛才有守衛發現了我,我雖然沒被他們截獲,……可這件事,會不會給別人造成麻煩?”她低聲問道。
“我在擔心翟牧嗎?”寧馳眸色一黯,忍不住譏笑,
“想把皇帝從這弄走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人!就算是有人懷疑那位太子,查無實證,也沒有拿他沒有辦法!”
他這人就是這樣,嘴上說得毒,心里沒有惡意。
他若對自己無意,為何要救她?若有意,為何不顧她的感受。
玉蕤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