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葉輕慢一笑,伸手過來抓陳小貓。
四郎將陳小貓從側面拉開,揮袖將玉葉擋在小船外。
玉葉立刻收手向后撤了兩步,微微瞇了瞇眼。
與此同時,她手中凝起一滴水珠,輕輕一彈,水珠在空中化為萬千水針,向四郎和陳小貓射來。
四郎揮袖劃出丈余寬的藍色光幕,向那片水針擲去,激起破碎的白色微光。
玉葉眼神亮了一下,似乎被勾起了興趣,她凌空一招,喚出一柄玉傘,道:“小靜微,來來來,陪我好好打一場。若是你夠努力,我就放過這個小姑娘。”
話音未落,她將手中玉傘向四郎擲來。
玉傘裹挾令人窒息的寒氣,極速飛旋。四郎和陳小貓的衣物、發絲立刻向后烈烈飄張。
四郎的表情緊張起來,他微微皺眉,雙手雙指交疊,全身有一股無形罡氣猛然震蕩。隨后,他合上雙掌,將那股罡氣用力推出。
玉傘與罡氣撞擊時,只是微微凝滯了一下,傘尖突然綻放出刺眼白光,將四郎的罡氣鉆開一道大孔,徑直沖了過來。
玉葉見自己的法器突破了四郎的防御,微微側頭,面帶趣意,仿佛在欣賞一件好玩的事情。
陳小貓心中暗暗焦慮:這傘太厲害了,四郎能不能守得住啊?
四郎在身前結起一道藍色光盾,轉瞬間,傘尖就到四郎身前,將那藍色光盾鉆得咔咔作響。
玉葉手指輕勾,玉傘忽然向后退了一丈。
陳小貓本以為四郎可以歇一歇,誰知玉葉手指又向前一彈,玉傘如一道魅影猛烈撞來,瞬間擊破藍盾,將四郎逼得向虛空中退了數十丈。
他側身躍起,手中凝出兩道藍光,俯身叉向玉傘,將其緊緊纏住。
玉傘當然不甘受制,于虛空中飛旋,頓時漫天雪花飛舞,那雪花如細絲銀針,劃過四郎衣衫就是一道淺淺的破損,沾上藍光,就讓那光芒消減一分。
四郎迎大雪飛旋而上,徒手與玉傘對擊數招,漸有力竭之態。
玉葉眼中一驚,伸手一握,那柄玉傘便鬼使神差般回到她手上。
四郎從虛空中降下,面色蒼白,呼吸也急促了許多。
玉葉的眼睛不再有先前的光亮,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疑惑:
“你的刀呢?”
四郎低垂眼瞼,沒有回話。
“你的修為怎么可能退步?”
她忽然欺身向前,握住四郎的手腕脈搏處,片刻后,玉葉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四郎的臉,臉色也不復先前的輕松。
“為什么會這樣?”玉葉的聲音雖輕,語氣卻嚴肅得讓人心生畏懼。
四郎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將頭埋得更低,似乎還微微哽咽了一下。
玉葉見四郎許久不說話,轉身獨對長天,道:“我閉關六年而已,出來就遇到這樣的事。回頭怎么跟那個人交代?”
四郎低低地說了聲:“人各有造化,道尊不必在意。”
此后,在場三人皆沉默不語,氣氛十分凝重。
又過了片刻,天邊出現一葉扁舟,先前玉葉身邊的侏儒侍者乘舟而來,對玉葉喊道:“十個天火之精已經抓完,可以燒一爐好俑。”
玉葉背對侍者面色鐵青,并不答話。
侏儒侍者并未看到玉葉的表情,捧著一個碧玉簍湊上來,道:“跟這些十多歲的孩子有什么話說不完,快回去起爐吧!”
玉葉轉過臉,看了看侏儒侍者,沒好氣地道:“起你媽個屁啊,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