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無形之力在魏王臉上留下一根血痕,他又變指為掌,瞬間將魏王震出三丈開外。
魏王勉強支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依然掛著嘲諷笑容。
他用拇指擦去嘴角滲出的血滴,又以指節刮掉臉上的血痕,然后用舌頭舔了舔指上的血跡。
望著四郎離去的背影,他歇斯底里大喊:
“謝清瀾,有本事你殺了我呀,你就是天下最大的慫包!呵呵呵呵……”
涼夜蕭瑟,無人回應,只剩冷冷的風聲與亂發紛飛的魏王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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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貓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黃昏的山谷,那柄劍直刺向自己,她躲閃不及。
“救命……”陳小貓驚恐地從夢中驚醒。
她睜開眼,明媚的陽光從窗欞處照進來,正好照在四郎的身上。
他坐在床側,溫和地望著自己,陽光下,他的側顏更見干凈清朗。
嗯,果然只是一個夢。
陳小貓望著四郎,心中都布滿陽光,不自覺地甜笑。
此時,她才感覺手心傳來異樣的溫暖。
低頭一看,自己的右手正死死的扣住四郎的手掌。她急忙縮了手,卻忍不住回想:他的手掌握起來不是很厚,但讓人感覺很安全,手心有兩處不太重的繭痕。
陳小貓放心了一些,一直以來她對四郎的身份都存有疑問,但這次她至少可以確定:他與自己所見的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不一樣。
那些“貴不可言”的人,平日里都有人簇擁伺候,連穿衣服都有人代勞,手上又怎會有老繭呢?
說到權貴,她忽然想起魏王,心中升起一股恨意。
陳小貓咬牙切齒地道:“這次真是運氣太背了,先是被謝清云追殺,左躲右躲,居然遇到了魏王。那個魏王,真是個瘋子,又瘋又壞!”
四郎淡淡安慰了一句:“都過去了。”
“遲早我要收拾他!”陳小貓自言自語。
四郎端了一碗粥過來,吹了吹,放在陳小貓床頭:“吃點東西。有些人不值得任何人掛心,遺忘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陳小貓點點頭:“說得有理,不過,也得先報了仇再說!”
她端起那碗粥,瞧了瞧,碗里似乎只有泛著珠光的白色米粒。她微微有點失望,如果能有點肉沫之類,大約就好吃多了。
不過四郎一向不太下廚,想必煮這碗白粥也是很不容易,自己還是應當多體諒他。
小小吃了一口,竟然有一股軟糯的甜香,沁人心脾。
真香,她急忙又舀了兩口吞下,喉間一滑,嗆了兩下。
四郎本來要幫她關窗,以免她坐起來太冷,聽到她咳嗽,關切地轉頭看她。
見她嗆住,他又走過來幫她拍了兩下背,還微微嘆了口氣。
陳小貓咳掉了喉間的異物,用力呼吸了兩下,才對四郎笑道:“太好吃了,這里面放了什么?”
“新鮮的百合。”四郎微微帶笑望著她。
“嗯,就只有新鮮百合嗎?下次我也這樣做。”陳小貓又大大地盛了幾勺放進嘴里。
“慢些,還有很多。”
四郎站在她身邊,怕她又嗆著,時不時讓她不要吃太快。
此時天中有微暖陽光,檐下傳來小鳥輕靈鳴叫,身邊有一人靜靜地守著自己。陳小貓覺得昨日的恐怖恍如隔世,今日,只有溫暖安寧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