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金聲的上部《混沌元經》只能化出一縷白光,而陳小貓經脈貫通、元經大成之后,可以行隨念動,任意幻化武器。
金聲凌空召出赤磯,爆散全身靈力,橫掃向如雨而至的冰凌。
赤磯紅光過處,那些冰凌小退了一寸。
金聲心中微喜,正要令赤磯劈向陳小貓,卻見冰錐忽然全數附上赤磯,化形為水漬,蔓延至劍身各處。
那些水漬像被海綿吞噬一般,浸入赤磯劍內,轉瞬消逝無形。
只見赤磯劍身紅色妖光飛速流轉,劍鋒好似正在融化,邊緣變得起伏不平。
下一瞬,赤磯驟然膨脹,劍身爆震兩聲,紅色妖光隨之熄滅。
金聲眼神震驚,他感到:赤磯的魂意熄滅了。
赤磯劍,從此隕落。
金聲還未來得及痛心,陳小貓已經閃至她身前,旋身連踢。
陳小貓的速度快到金聲根本無法招架,金聲且戰且退,待降至冰面時,胸前已中了數十腳,每一腳都暗含無窮元力,震得他五內俱損。
“你……你怎會?”金聲半跪于冰面,以手按胸,又驚又氣。
“我怎會懂你的天啟之書?”陳小貓彎下腰,睜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一面欣賞金聲道尊的敗相,一面緩緩道:
“你應該捫心自問一下,你配得到它嗎?”
金聲臉上忽然微有愧色。
陳小貓一臉輕蔑地道:“可惜了,就算你放棄了自己的原則與底線,得到的也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天啟之書。”
她帶著殘酷笑意,附到他耳邊悄語了幾句。
金聲聽著陳小貓的話,臉色從惶惑,變成驚恐,最后是一臉難以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這不可能!”
他瘋狂擺頭,喃喃自語,眼中卻全是絕望。頭頂散亂的頭發被他搖落,似瘋似魔。
陳小貓無奈地搖搖頭:一代天驕,竟然如此狼狽。這世間多少因果,不過都源于心魔。
轉身,她望見四郎正站在冰湖中央笑望著自己。
他雖然神氣虛弱,眼中的光芒卻依然那樣明亮,就如同她在每個暗夜中看見的星辰。
她凝視著四郎,眼中全是雨過天青后的溫暖笑意。
此刻,金聲道尊抬眼望向遠處冉冉高升的四荒八極球,好似一個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亮光。
“我還沒有敗,沒有!”
他再度從冰面上起身,手中凝出一把尖刀,沖向已轉身離開的陳小貓。
陳小貓瞬間察覺到危險氣息。
她轉身,徒手抓住那把尖刀的刀刃,一掌推開金聲道尊。
金聲卻順勢退到離他丈余遠的煞女桫欏處,以鮮紅兩指點上她的額心,剎那間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天穹。
桫欏背上忽然生出兩道金光閃閃的彩翼,喉中鼓動不止,似有火焰要吞吐。
隨后,金聲躍上天穹,手中結印分出四道幻影。
每道幻影都持一柄巨弓,分別向芝山鎮、明月鎮、江太鎮、飛渡鎮張弓而立,將金聲包圍在其中。
“不好,他想放出生魂,開啟時空回廊。”謝知寅騰空而起,召出法劍向金聲的四道幻影砍去,卻根本無法將其驅散。
四道飛箭自幻影手中射出,飛向四鎮界碑處。
巨石做的界碑轟然倒下,露出黑魆魆的地宮入口,無數生魂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