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四郎的懷里又寬又暖,好舒服好安全。她閉了眼,將他越抱越緊,心跳加快,腳步也虛浮起來。
她笑著將四郎拉到自己房里,“吱呀”一聲關上房門。
“小貓……”
還未等四郎開口,陳小貓忽然扯開他外層罩衣的系帶,隔著兩層布帛將耳朵貼到他胸口。
“四郎,你心跳好有力,好好聽。”她抬頭,對著四郎癡癡一笑,窗欞中透進來的光正好垂落在她臉上,連她的睫毛都散射出魅惑的光。
瞬間,四郎的臉和脖頸都開始緋紅發燙。他默默吞了一下口水,氣息變得起伏不定,連指尖都開始微微顫抖。
她眼中的旖旎之色又濃了幾分,攀著他的脖頸,踮腳向上,似乎想要吻他。
四郎的眼神也變得朦朧而溫柔,低頭要想覆上她淡粉色的嘴唇。
忽然,他意識到有些不對。
抬起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念了清心咒,結印點在陳小貓額間。
陳小貓閉目搖晃了兩下,再睜眼時,眸中清明了許多。
她驚慌地放開四郎脖頸,低頭,卻發現他衣衫不整,連最外層的罩衣都已經散開,頓時不敢再去看四郎。
四郎匆匆地整理好衣衫,又長長出了一口氣,道:“你大約……大約是被什么迷住了。”
她指了指四郎的罩衣系帶,頷首發問:“這也是我做的么?”
四郎很輕地點了下頭,也垂著頭不敢去看她。
陳小貓不自覺地伸出雙手去撓自己的額頭,撓到最后忽然捂住臉,轉過身去,耳根紅得像被染了色。
她剛才雖然喪失了理智,卻依稀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心中覺得忐忑又羞澀。
但是,為什么還會記得……靠近四郎的那種開心?
“是我不該跟進來,你不要覺得心中不安。”四郎這句話說得非常勉強,很明顯是在安慰她。
他推開房門,打算離開,卻被陳小貓叫住。
四郎默默地回轉身,不知道陳小貓想干什么。
“是不是……成了親都要做這種事?”陳小貓低聲問。
四郎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
“那四郎會娶我嗎?”她聲音更低了一些。
四郎抬頭,滿眼震驚地望著她。
陳小貓見他竟然不回答,心中大為失望:
是了,只是牽個手而已。在明州,每逢三月初三都有桃花會,年輕男女們相中了誰就遞一支桃花給對方。
彼此拉拉手,說說話是十分正常的事。若是后來雙方都覺得對方不合適,便約定彼此交換一雙布鞋,從此散了便是。
四郎他也從來沒有說過鐘情于自己,或許頂多有一點好感,也不見得就有多傾心。自己不能一廂情愿地逼人家。
她眼眶忽然一熱,鼻子發酸,卻倔強道:“沒事啦,我就是……問著玩兒,逗你的。”
“你說的是真的?”四郎一臉認真。
“嗯,真的,就是問著玩兒,你不要放心上。”陳小貓吸了下鼻頭,抬起頭,冷淡地盯著四郎。
四郎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垂下頭,正好對上陳小貓微微濕潤的雙眼。
“我想娶你。”他清晰地說了四個字。
他見她眼神有點發懵,又堅定地重復了一次:
“我想娶你,只要娶你。”
他說得那么認真,根本不容忍質疑。
她終于繃不住冷淡的表情,露出了笑容,笑著笑著,兩顆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