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戰況卻發生了新的變化:
蕭家軍背后,一支大約五萬人的鬼方軍隊忽然出現,開始發起攻擊。
十萬之眾的蕭家軍一路長途奔襲,到達后非但沒能成功偷襲鬼方軍隊,還瞬間被鬼方軍隊兩面夾擊,士氣立刻一蹶不振。
野利顯允一聲令下,鬼方軍隊在蕭家軍兩側萬箭齊發,原本整齊的步兵陣型被強壓在密密麻麻的弩箭之下,步兵們忙于舉盾躲藏箭矢,陣型開始變得凌亂。
接下來,鬼方的重騎兵上陣,咆哮如風的重甲戰馬風馳電掣而來,甲胄不齊的小兵們見狀只顧躲閃,原本凌亂的陣型瞬間被完全打散。
緊接著,是輕騎兵,他們的任務就是踩踏和殺人……
……
夜幕之下,沈稷遙望著即將潰不成軍的蕭氏援軍,眼中的希望之火再次黯淡下來。
此刻,與赫連東朱僵持不休的四郎向下輕輕一瞥,已明了戰局。
先前沈稷一直不允許自己出戰,等的應該就是這只突然出現的援軍,他們是堯京最后的希望了吧!
四郎微微沉眸,忽然俯沖至堯京一側的鬼方輕騎兵隊伍前,一刀橫掃,千騎震懾。
原本沖向蕭家軍的鬼方輕騎瞬間退卻。
蕭家軍得到一點緩沖時間,紛紛重新整理陣型,再行集結。
半空中,赫連東朱緊追不舍,趁四郎出刀橫掃騎兵之機,擲出銀杖。
一息間,四郎的護身結界被破,銀杖撞上他背心的金甲,激起沉悶的“哐當”之聲。
四郎臟腑經脈皆受波及,身體微微前傾了一下,握緊萬古清光,轉身御敵。
赫連東朱得意一笑:“上一次你身邊的紅衣女子想將我調虎離山,只受了我兩杖便倒地不起,這一次,看你撐得過幾杖?”
四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上次小貓受過這么重的傷,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來不及深思,赫連東朱第二杖已至。
四郎一面躲閃,一面回首再次劈向身后躍躍欲試的鬼方騎兵,每一次出招都十分勉強。
赫連東朱心中生出一個惡毒的想法:
謝清瀾不能死得太痛快,自己要看著他被猛獸片片撕碎,讓徽國所有的修士膽戰心驚。
他揮動銀杖,命令梼杌重新鎖定敵人。
半空中,兩名影衛被忽然發狂的梼杌一掌拍下,身受重傷。
梼杌沖向地面,飛撲四郎。
剩余三名影衛雖然極力牽制,卻無法減緩梼杌撲噬的力道。
其中一名影衛直接躍上梼杌頭顱,一刀扎向梼杌的眼睛,梼杌瘋狂搖頭,將他的身軀甩向高大的城墻立面,濺起一片殷紅鮮血。
四郎騰身躍至半空,躲過梼杌的第一次飛撲,赫連東朱的銀杖再次襲到眼前。
他執刀橫劈,將赫連東朱的銀杖勉強格擋開。
身后,梼杌又已撲至,巨爪凌空劃過,將四郎一爪掃向天空。
一柱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將金甲染上一片血色。
他從空中墜落,不由自主地向后滑了數丈,勉強以萬古清光支撐自己的身體,才半跪著沒有倒下。
放眼四周,是一波又一波手持兵刃圍上來取自己頭顱的鬼方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