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周爆散出一圈勁力,瞬間襲向客棧四面高墻。
片刻后,數十只妖魔從四方顯形。
“都在嗎?我可不想一只只去捉!”他嘴角一絲淡笑,口氣幾許輕蔑。
立于最前方的中年人問道:“你是何人?敢闖我‘暗花’總壇。”
“你們不配知道。”
四郎語氣溫柔,雙手凝起白色光球。
光球瞬間化為狠厲風龍,在他身周爆旋。
勁風霎時充斥整間客棧,妖魔們同聲結起大陣,卻被勁風刮得七零八落。
隨后,四郎手中發出數十道伏魔印,每道藍色光印都精準擊中一只隨風飛旋的妖魔,將其瞬間化散無形。
有幾只妖魔見對手力量太過恐怖,生了奔逃之意。
跑到門窗處,卻發現四面出口均已被強勁陣法封閉,瞬間又被勁風拉回。
片刻之后,呼嘯的風聲退散,客棧內再無一個妖魔。
四郎手中凝起白光再次擊向兀立大堂深處的那一簾屏風墻。
墻體表皮漸漸剝落,一只金光閃閃的金盞花徽記顯露出來。
他悠悠嘆息:“早聽說這花對皮膚好,不用來凝花露,真是可惜了!”
從柜臺旁抽出一只毛筆,蘸點濃墨。
輕點幾筆,那嬌小花蕊便被他改成了一只猴臉。
“嗯,滿意!”
他丟掉毛筆轉身離去。
……
噩原.地官鎮.鄭呂氏府邸
鄭呂克獨坐房中,將過去數月之事過了一遍又一遍。
自靈尊一統三域之后,他便感覺,那女子遲早會盯上鄭呂氏。
為此,他一直在找靈尊的弱點。
直到那一日,她無意流露對謝清瀾的不滿。
據他所知,那人靈本就是她隨興所納,前兩日還只是帳中謀臣,轉眼便成了她的夫君。
雖然她屢次想為謝清瀾澄清名譽,奈何,記憶是不可能被輕易被抹去的。
后來,她隱隱表達了對自己有意,但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便不顯得珍貴。
為此,他專門塞了那位“大司農”到靈尊懷中。
有了新人,她與那謝公子果然很快鬧翻。
這樣更加利于他從中做些手腳。
他授意“大司農”諫言,將傳統的靈肥改為天子山深處的螢肥。
靈尊新得嬌寵,果然言聽計從。
只是這冥界極少有人知道,他早派人在那螢肥中放置了隱蝗蟲卵,只需用九色金盞花的香風將其催熟,便能將所有靈麥苗迅速毀掉。
那遍布噩原的青色香風,自然是“暗花”的杰作。
一舉兩得,他不但摧毀了陳小貓在糧食、稅收方面擺脫世家大族控制的幻想,還讓謝清瀾與靈尊徹底反目。
當然,到此,“大司農”便不再有任何用處,留著反而是威脅。
鄭呂克決定再次利用那蠢鈍如豬的謝清瀾,一舉除掉靈尊最可心的二人。
他不禁一笑,天神果然眷顧自己,居然還給他帶來意外收獲。
再次規劃了行動,直接殺靈尊奪位的想法還是不太合適,畢竟,平等王和轉輪王的勢力還在。
靈尊一死,群龍無首,冥界必亂。
這不符合他的野心。
最穩妥的方法,還是獲得靈尊親授的“尊君”稱號,然后與她共治幾日。
趁她修為低下,再派“暗花”趁機弄死她。
到時自己作為冥界共主,只要具有稍稍強于兩位大王的實力,便可利用威望將四方壓服。
此法最為穩妥。
他輕笑,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端坐于噩原王帳中央。
“主人。”
黑暗中,卿夏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不可能!”鄭呂克的聲音陡然尖銳。
他經營了一年,才有今日的“暗花”,沒有一個冥界強者能在幾個時辰將其全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