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噬靈陣”一破,平等王和月禮立刻出手,將困在陣中的魔修全數俘獲。
待二人過來復命時,只見四郎已經失去意識,陳小貓將他默默摟在懷中,輕撫他的臉,像撫慰初生的嬰童。
她面無表情,專注地看著他,似乎心神都與外界隔絕。
無論二人說什么,她都無動于衷。
片刻后,她掌中凝出萬古清光,帶著他絕塵而去。
……
孤燈昏黃,王帳中,寒意襲人。
醫官來看過四郎,說是因為本來人靈體質最弱,他又被魔息重傷,一時找不到什么辦法救治,只能聽天由命。
陳小貓用一雙小手包裹住榻上那人頎長冰冷的大手,伸出拇指輕輕摩挲他掌心的薄繭,淚眼朦朧。
想到他說的要守護自己那些話,她的心又溫暖又難過。
她像小女孩一般拭著淚,搖著他的手:
“自遇到你后,我已記不清你為了救我,遇到過多少危險。
每次都是這樣,我不管,你就是為了讓我難過才故意這樣的。
如果你不快點醒過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希冀著他聽到自己的話,會睜開雙眼對她微笑,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不知又守了多久,四郎的身體仍然像團半透明的琉璃,在燈下暈光模糊。
時間每過去一刻鐘,陳小貓心中的鈍痛便增加一分。
想到無論人間還是冥界,每次都是這樣的結果,陳小貓心中壓抑至極。
終于,她還是承受不住那深淵般的窒息感,抱住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厲嘯。
一時間,整個王庭都為王帳中傳出的凄厲嘶吼而噤聲。
三天后,陳小貓第一次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出王帳。
月禮早已率一眾王庭官員長跪在外。
她神色木然地望了眾人一眼,只留下四個字:
明氏族滅。
說完,便再也不理眾人,又拖著沉重步伐回到王帳中。
聶太史、鄭呂秋、平等王一眾官員見此情景,不禁心憂。
尤其聶太史和平等王對帝空的時代的往事記憶猶新。
一代英主,若是因為情愛之事喪失心智,整個冥界都將遭遇浩劫。
眾官員聚到一起,除了逼問醫官救治辦法,就是商量如果謝公子真的不行,該如何應對。
是不是要尋一種吃了之后可以忘情的丹藥,讓靈尊徹底忘掉他?
實在不行,是不是要立刻幫靈尊找個與謝公子類似的人靈?
……
各種奇怪而毫無實施可能的建議都被眾官員討論了一遍。
就在所有人一籌莫展之時,鄭呂秋的兒子鄭呂和悄悄鉆到王帳中,輕手輕腳來到四郎榻前。
陳小貓木僵地轉過眼珠瞄了鄭呂和一眼,又將目光放回四郎身上。
“靈尊大人,大哥哥他傷得很嚴重嗎?”鄭呂和語氣天真稚嫩。
陳小貓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便不再回應。
“那他也要被放在圣水洞里嗎?”
“什么……圣水洞?”陳小貓有些不解。
鄭呂和道:
“就在上次你們泡暖泉的旁邊,有一個圣水洞。我看小獺他們的爸爸媽媽有幾次被野狼精咬到快沒氣了,就被放進去,過兩天出來又活蹦亂跳啦。”
“真的?”陳小貓雙眸閃過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