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他安安靜靜坐著，視線瞥向窗外，陰天，大雨，玻璃上都成了水流而不是雨滴。房間里很陰暗，看著就很壓抑。
這是新的一天，也是很讓人沒有斗志的一天。
光線很差的房間里，他的金發都不是那么耀眼，整個人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塵，壓抑又看不到希望。
“凌識，”秦知意靠近他，“怎么起得這么早？”
他沒有回頭，語氣有點淡漠，“嗯，天氣有點潮濕，疼了一夜睡不著。”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讓他在她這里睡了，客房幾乎沒住過人，本就潮濕，一下雨肯定更潮。
她在他身邊坐下，“時間還早，把腿搭我身上我給你按一下。”
醫生說了要多按摩，可以活血，就沒那么難受了。
凌識搖搖頭，他抬眸望著她，眼底是看不到底的灰暗，“姐姐，我現在很不舒服。”
當一個人情緒很差的時候，是無法在雨天和夜晚里安然度過的，秦知意趕緊拉過他的兩只手。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她解開兩只袖子的袖扣。
還好，他沒做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
秦知意松了一口氣，繼而跪坐在沙發上，才勉強和他坐著一樣高。她把他抱進懷里，讓他靠在她身上。
“如果我能替你分擔一點疼就好了，凌識啊，以后不開心了就要告訴我，好嗎？”
凌識的過去像是一汪看不到邊際的黑色海洋，他沉沒其中，生死不知。
“姐姐，你討厭我嗎？”
“怎么會。”
怎么會討厭他呢，他才十七歲，他還是個小朋友，他不該承擔起外界給的一切壓力。
“姐姐，你那天晚上吻我，是喜歡我嗎？”
她那天晚上是生氣，非常非常生氣，生氣他為什么不來找她，不來和她相認。如果不是姜語搞這一出，她估計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誰。
可是，現在身為凌識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管別人怎么樣，我很喜歡你。”
秦知意撩開他額前的碎發，看著他的眼睛道：“小麻煩，你記住了別人對你的不好，記住了他們的惡語相加，但是你也要記住我給你的一切溫暖。他們就算避你如蛇蝎，你也是我的寶貝。”
她低頭，尋著他的唇吻上去，“凌識啊，我很喜歡你呢。”
他是她的小麻煩，旁的人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她。
他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對他，凌識抱著她的腰，輕輕往懷里一拉，她失去了平衡，坐到了他腿上。
凌識抱緊她的腰，反客為主去吻她。
秦知意出來的時候只是洗漱好了，還沒有換下來睡衣，她穿得還是那件短款睡衣，坐在他身上的時候，睡裙往上走了點。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從腰上移到了腿上，怕她又一次推開他。他也會報復性的去咬她的鎖骨，直到那件吊帶裙半邊肩膀的衣帶不小心掉下來的時候，秦知意才一下子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