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修聽力極好,他拉著她躲開以后,過了十幾秒,才出現了一小群人路過。
這是一群衣著光鮮華麗的女人,為首的自然是安娜,和她并肩走著的,就是梅爾菲森特,之后便是一些公爵夫人。
推測時間,安娜剛嫁給國王不久,這些公爵夫人應該是來道喜祝賀的。
判斷她們走過來的放向,這是剛吃完下午茶。
安娜在這里站定,和公爵夫人門客套了幾句,就暗示她們可以離開了。站到這個高度的女人,自然非常識趣,安娜一暗示,她們就都找了告退了。
在場的,就只留下安娜和梅爾菲森特了。
彼時算是十六年前,這兩個人和十六年后的容貌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只不過現在更為有生機,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安娜,你為什么要在……”梅爾菲森特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那些公爵夫人一走,她的臉色就繃不住了。
“要在她死后立刻就嫁給國王,別的不說,你這樣做對得起那個隨時都可能死掉的小嬰兒嗎?”
她故意空開的那個名字,應該就是烏蘇拉的母親,而這個隨時都要死掉的嬰兒,可能就是烏蘇拉。
秦知意聚精會神聽下去,突然有點好奇這十六年前又發生了什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梅爾菲森特,我想請你幫個忙。”安娜面色憂郁,卻帶著誠懇,“我不是來破壞這個家庭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秦知意慘遭三觀被毀。
“教授,你怎么看?”
“沒有看法。”
唐納修和她躲在花叢里,里面枝葉交錯,有點扎,他整個擋在她后面,秦知意沒什么被枝葉扎皮膚的感覺。
“那你覺得這種,妻子剛死,還是因為生孩子死的,丈夫立刻娶了新的妻子,這種事對么?”
她對他這種看法有點難以接受,按理說不應該和她一樣吐槽幾句么。
“不做評價。”
他依舊是這樣,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秦知意嘆了口氣,繼續聽下去。
“你不要和我說這種話,這種事情我永遠無法原諒你,安娜,她才剛去世,小烏蘇拉太虛弱,你現在成了新的王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
梅爾菲森特的三觀出乎意料的正,她后退好幾步和安娜拉開距離,“烏蘇拉在哪里?我帶她離開,我會救她的,不需要你來照顧她。”
所有人對繼母的印象都不好,梅爾菲森特都覺得,安娜一定會借機除掉烏蘇拉,然后生下自己的孩子繼承王位。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安娜趕緊擺手,“我是想請你幫一個忙,給烏蘇拉下一個詛咒。”
“詛咒?”
詛咒一聽就不是什么好詞,梅爾菲森特面色更暗了,“你什么意思?我照顧她,我帶著她走得遠遠的,我告訴她我就是她的媽媽我們永遠不回來不可以嗎?”
她靠近安娜,聲音都嚴肅了許多,“你非要趕盡殺絕么?你難道忘了她是怎么對你的嗎?我會帶烏蘇拉離開的,你生你自己的孩子繼承這個王國,兩者不沖突的。”
“沒有想到,”秦知意壓低聲音,“梅爾菲森特竟然對我這么好,我一直以為,她真的是個壞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