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了,冷笑一聲:“你在哪聽的謠言,明明是校霸找了個擔架,把校花扛去醫務室的,跟抱沒半毛錢關系。”
“……”
到醫務室還有一段距離,鹿啾啾耷拉著腦袋,有點郁悶。
也不知原冽是哪根筋搭錯了,臭著張臉就算了,還兇她。
鹿啾啾獨自生了會兒悶氣,情緒漸漸平復,因為,她想到了和他在倉庫里大逃亡那會兒,同樣的擁抱,不同的是,那時候兩個人都很害怕,雖然年紀還很小,卻已經明白了什么是死亡。
“原冽。”
他低眸,看了她一眼,情緒仍舊不怎么高漲,隨后,就聽小姑娘慢吞吞地說:“你可能忘了,你以前也這樣抱過我。”
她跑的慢,在逃跑過程中,完全就是個小累贅,阿冽哥哥背累了就改為抱,身后全是人在喊,威脅聲伴隨著火光,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丟下她。
鹿啾啾彎下眼,忍不住摸了一下少年的大手。
就是這雙手,比記憶里的大了點,安全。
“鹿啾啾,我沒失過憶。”還以前抱過她,這丫頭倒是挺會想,他從小到大抱過的人,一根指頭都能數得過來,真逗。
懷里的小姑娘縮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不說話了。
她的下巴蹭過他的頸間,呼吸灑落,癢得原冽猛地打了個激靈,眼皮子跟著狂跳,聲音沉了下來:“你疼不疼?”
鹿啾啾:“不疼。”
“還說不疼,幻想癥都出來了,待會兒順便讓校醫給你治治腦子。”
鹿啾啾:“……”阿冽哥,好損一男的。
*
到了醫務室,原冽直接就把少女放在床上,“校醫,她腳傷了,你快來給她看看!”
校醫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大叔,下巴還留著胡渣,很邋遢的形象,“小姑娘,把鞋脫了,腳怎么傷的?”
原冽低眸看她脫鞋,聲音不冷不熱:“問你呢,怎么傷的。”
怎么傷的……鹿啾啾思考了兩秒,恨恨地說:“被容嬤嬤拿小針扎的。”
原冽:“……”
校醫大叔笑了聲,“小姑娘還挺幽默。”
脫了鞋,將纏繞在腳上的紙撕開,青紫順著腳心向外蔓延,整只腳呈不自然形狀腫脹了起來,剛才還沒覺得有什么,看著這雙豬蹄腳,鹿啾啾欲哭無淚。
好丑,好疼。
“這傷,得有一個小時了吧?”校醫問。
原冽點點頭,聲音很平靜:“不止,她還去沙坑里蹦跶了兩下。”
鹿啾啾:“……”阿冽哥,阿冽哥,不生氣不生氣。
校醫豎了個大拇指,“小姑娘夠能忍。”
“早送來抹點藥就沒事了,不過現在這情況也沒什么大礙,我給她開點消炎藥,配著外敷的,用個三四天。”
校醫說完就去開藥了,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鹿啾啾,你剛才說——”
他頓了頓,盯著少女澄澈明亮的眼睛,再出口的話變得莫名困難:“你不顧腳下的傷也要參加比賽,是因為我?”
“……”
醫務室里一片靜謐,跟外面的熱鬧形成了強烈反差。
鹿啾啾舔舔唇,很誠實地說:“是啊,還有就是尤染染那女生太欠了,她說我參加比賽也是個劃水跑龍套的,不給她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爺爺是吃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