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一看老三那生怕自己不同意的模樣,就知道他早就打定主意,和他媳婦是商量好的,并不是一時興起。
“你們要做就做吧,就算賠了,家里還有地。”
種了大半輩子的莊稼,在她心里什么都沒土地更讓她心里踏實。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三年后老天并不賞飯吃,在天災來后,地里的莊稼都枯死,百姓顆粒無收。
沈冬喝完了第二碗奶茶,正準備舀第三碗,陳氏一把拍掉他的手。
“晚上喝這么多水,你又想尿床啊!”
沈冬漲得滿臉通紅,心虛地看了看三嫂,生怕三嫂嘲笑他,他委屈地說道,“我四歲之后就不尿床了!”
陸煙兒和沈秋卯時三刻便起了床。稍作打扮后便出發了。
今日并不是趕集的日子,沒有去鎮上的牛車,他們只能走路過去。
從村里到鎮上的路并不好走,有一處要越過草地,陸煙兒的衣擺鞋襪均被露水打濕,實在很難受,但她忍著,不想給沈秋添麻煩。
沈秋發現陸煙兒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直到看到她濕透的下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陸煙兒正為鞋子里潮濕的感覺困擾,下一秒便發覺自己身體騰空了,她下意識地雙手抱住了沈秋的脖子,就這么被他抱著來到一塊大石頭前,放在石頭上坐下。
沈秋單膝跪地,將陸煙兒的鞋襪脫下來,想用自己的衣袖將她白嫩的腳擦干。
察覺到沈秋要干什么,陸煙兒縮了縮腳,紅著臉小聲道,“臟!”
她掏出自己的手帕,說道,“用這個擦。”
沈秋抬眸看了看神色認真的陸煙兒,將她的手帕接過來,然后揣進自己的懷里,再將她的腳拉過來,剛在自己膝蓋上,用衣服下擺干的地方仔細給她擦了擦。
“……”
沈秋將陸煙兒的鞋襪綁在一起掛在他的腰上,而后在陸煙兒身前背著她蹲下。
“上來。”
陸煙兒嘴角上揚,安心地趴在他背上,貼心地說道,“相公,累了就將我放下來。”
“嗯。”
雖然嘴上答應了,但好幾次陸煙兒要下去,都被他拒絕了,到了鎮上才將她放下來。
此時陸煙兒的鞋襪已經干了,穿在腳上很舒服。
牙行開門早,他們來到牙行的時候,人牙子正坐在門檻上嗑瓜子,一見有生意上門,立馬站起來,將剩下的瓜子放進胸口的包里,又將衣服上的瓜子皮拍掉,笑著一張褶子臉迎上來,問道,“兩位客官要買房還是買下人?”
陸煙兒說道,“我們想租個小鋪子做點小本生意,今天特地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
人牙子雖然有點失望不是來買房子或者買人的,但想著就算他們租鋪子,自己也能從中間掙點,便耐著心又問,“你們要租多大的鋪子?”
“前面有個能讓客人坐下的大堂,后面有個能做飯的小廚房,便夠了。”
人牙子給他們介紹了三處符合條件的,其中有兩處的老板要等幾個月才會將鋪子空下來,陸煙兒只好選擇了一個今天就可以租過來,占地最大的。
這家原本是個茶樓,生意也很好,但是前段時間茶樓老板的兒媳婦給他生了個孫子,老板就想將這茶樓租出去,搬到京城與兒子一起住。
和茶樓老板洽談了一番,最終將每個月的租金定在了二十兩這個價格上,這是老板讓了步的結果。
桃李鎮之所以叫桃李鎮,便是因為這里文人風氣濃重,出過許多的才子佳人,也是許多文人墨客慣來游玩之地,說這里寸土寸金也不為過。
若不是老板著急去京城,斷不會以這么低的價格租出去。